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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忍一下。”

    一只黄色小土狗从门帘儿底下钻进来,小黑眼珠子一瞬不瞬盯着姜甜,欢快地朝她摇尾巴。

    把个王桂花气得,想找个针把闺女这张嘴给缝住,啥不该说,她偏说啥。

    娘俩说话的功夫,饭已经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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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管怎么说,周东阳至少是一个正常人,她应该知足的。

    “卿卿乖,乖一点,听话好不好。”

    “哗啦!“一下扯开窗帘,目光透过格子窗看到外面老柿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追逐嬉闹着,淡青色的天幕上挂着几颗残星,天亮了。

    “去,去去去,多大个闺女了,还撒娇呢。”

    姜甜仰起小脸儿,眼睛直直地瞅着王桂花,“他要给我委屈受,我就和他离婚。”

    “又不听话了,嗯?”

    王桂花拿她没辙,又有点儿忧伤,揉了揉她后脑勺,“成天还跟个娃子似得,到了婆家可怎么好,真怕将来你受委屈。”

    姜甜从背后搂上王桂花的脖子:“随娘呗,还能随谁。”

    “这么小个玩意儿,栓它干嘛?那不比弄死它还受罪,不让进屋多训练两次就好了。”

    吃完饭叫姜大壮收拾着碗筷,王桂花钻进她睡觉那屋,从柜橱里摸出一束香,插到堂屋佛龛里,点燃了,虔诚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念有词。

    姜甜好奇,凑上来打趣:“娘,你神神叨叨嘴里念叨啥呢,都什么年代了,早不兴你这一套了,拜了也白拜。”

    王桂花鼻子里哼了一声,嗔怪,“别当我没看见,你偷着给它喂白面馍馍呢,咱家就没人喜欢这些玩意儿,偏你打小稀罕,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它是自己跟着姜甜回家的,王桂花不想养它,家里的剩饭剩菜还得给猪留着呢。

    在王桂花的观念里,狗是绝对不能让进屋的,农村的狗身上脏着呢。

    她们家穷得叮当响,钱没有,债倒是一堆,小偷瞎了眼也不会来她们家,养这么个看家护院的当摆设么。

    她拧了姜甜肉肉的小腮帮子一把:

    王桂花赶紧又念叨几句,请菩萨别跟小孩子计较,保佑姜甜跟周东阳顺顺利利。

    王桂花忙往地上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童言无忌”

    往前扑了两步,想起昨天才挨了王桂花的打,又蔫蔫儿退后一步,嘴里呜呜地委屈着。

    ……

    王桂花正在灶屋里烧火做饭,看见了,不满地说:“一会儿没看见,咋又摸屋里去了,记吃不记打的畜生,呆会儿就给它栓个狗链子,治治它。

    周东阳勾起唇角,伸手着捏了捏她小鼻子,

    “净瞎胡说,今天是周家来提亲的日子,咱可不许乱说话,不吉利。——我闺女这么好看,男人疼都来不及呢。再说东阳可是个好孩子,娘眼不瞎。”

    汪!汪!汪汪——

    姜甜一听要给狗栓住,不乐意了,皱眉:

    姜甜蹲下身子,摸摸狗头,逗弄了一会儿,领着它出了屋。

    她竟然又梦到宋逸了。

    “我就撒娇,我还要让娘抱我呢。” 嘴里说着,姜甜绕到王桂花身前,蹭到她怀里叽歪。

    “乖,过来。”

    “以后咱还得让她妒忌你找了个好男人。”

    “卿卿,我不准你眼里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和东西。”

    姜甜却很喜欢,央着王桂花留下来,她之前养过一只德牧,也是捡来的,后来那人嫌她对狗比对人亲,当着她的面就要把狗了结了,她求了半天,才算留下一条狗命,被送走了。

    姜甜猛地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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