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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东阳下巴压在她头顶上，闷闷地说：“对不起，有件事我隐瞒了你。”

    姜甜发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过宋逸，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周东阳。

    周东阳喜欢她的理由有千千万，而她喜欢周东阳的理由大概只有一个：他很像宋逸。

    她无法确定自己对宋逸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无可否认，那个疯子早已经把他自己融入到她的骨血，她习惯了他。

    周东阳回到家的时候，只看到一张纸条：“京市出差，一个月后回。”

    若换成任何一个姑娘，一个男人在这方面骗她，姑娘大概会扭头就走，或许还会赏他一巴掌。

    今天万家老太太过七十寿辰，五个儿子，三个闺女全都来了，孙男嫡女几十口子人拥着老太太，其乐融融。

    万鸣给了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

    “不准走。”

    愧疚淹没了姜甜，她清澈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喜欢他的某个器官，而是他的全部。”

    姜甜震惊地看着他，一时没注意他说的是“那时候”

    照片上是个穿旗袍的年轻姑娘，眉目如画，巧笑倩兮，腮边荡着两个小酒窝。

    周东阳努力说服自己，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宋逸和周东阳都是他自己，但终究是更加认同身为宋逸的自己。

    但越琢磨就越觉得可能，否则怎么会这么像他们家人呢。

    固然他欺骗了她，但她也对不起他。

    周东阳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只爱你，只要你。”

    周东阳的心简直像扎了无数个小洞，在盐水里泡一遍又扔进了黄莲水里，又疼又辣又苦。

    姜甜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她太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对宋逸，周东阳这样骄傲的男人。

    周东阳：“我一直没跟你说过第一次离婚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那时候我那方面不行。”

    大闺女万玲心血来潮翻腾出家里的老相册，给老娘看年轻时候的照片。

    周东阳见她沉默，敏感的小神经上又挨一刀，上辈子她总想着逃开自己，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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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周东阳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故意模模糊糊含混过去，或许是老天的补偿，这具身体大概属于天赋异凛的范畴，但他就想试探姜甜。

    有些事情，装聋作哑不去面对的时候，可以当不存在，一但掰开揉碎了摊在眼前，就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他抢过相册，目光盯住一张年代有些久远的老照片。

    万峰坐旁边，随便瞄了一眼，眼睛不由定住了。

    姜甜：“……” 那你发那门子的神经病。

    她不是不能接受残缺，只是不能接受残缺的宋逸。

    他悄悄把二哥万鸣拽到外面，问：“二哥，你老实跟我说，你当年下乡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个沧海遗珠什么的。”

    姜甜警觉地竖起耳朵，问：“什么意思？”

    但姜甜不会，一来她了解宋逸内心深处的痛苦，二来她没资格怪周东阳。

    习惯是比爱更加顽固的东西，丢掉爱可以活，丢掉习惯却等同于回炉重造，太苦太受罪，她是怕吃苦又怕受罪的。

    万峰被自己大胆的猜想给震住了。

    周东阳去外地参观学习期间，姜甜申请了去总部出差。

    他终于知道姜甜为什么看着如此熟悉了，这简直就是他祖母的投胎转世呀，太像了。

    万峰把自己的怀疑跟他说了一遍。

    姜甜所住的地方，正是二哥当年下乡的地方，她不会是二哥的私生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