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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春棠叹了口气，把手机缩进袖口里，冰凉的手摩挲着屏幕，同学从他身边走过，自动绕开他，走向等待他们的人。

    果然什么招数用在韩程身上都不管用。

    校长看到他比平时来的早，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终于知道努力了，加把劲儿，咱也能上985。”

    “你他妈真行啊！林春棠，给我站那！”胡乐的声音响彻操场。

    林春棠：“丁笑笑？他不是请假参加画画集训去了吗？”

    林春棠叼着笔，还在思考数学题：“不去。”

    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今天开心。

    林春棠和校长说自己肯定努力，然后背过身去打了个呵欠。

    韩程：别等了回家吧，晚饭我也不去了，今天在外面吃。

    “傻逼。”

    这下没人可以投奔了。

    妈妈：儿子，今天我赶不回去了！

    漫长的五分钟后，林春棠出了教室。

    手机有两条未读消息，都来自赵楠。

    “林春棠，你给我站住！”胡乐冲过来追上他，“你跑那么快干嘛？你就跟我去吧，丁笑笑他们在网吧等着五黑呢，缺你不行啊。”

    这次回复的很快，因为所以，清清楚楚。

    校门外零零星星站着来接学生放学的家长，望眼欲穿的，夹着包打电话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韩程不在这里。

    他随手把免打扰又打开，双手插兜，决定自己去酒吧泡一会儿。

    “瞧你给人说得这个凄惨。”

    “一会儿网吧走一波？”

    “不。”林春棠继续埋头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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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凄惨吗？你没看他在群里说的？”胡乐掏出手机要给他看聊天记录，手指扒拉几下，猛地反应过来：“我靠，你是不是又把群消息屏蔽了？”

    妈妈：痛哭流涕.gif

    “他从集训宿舍里跑出来了，现在人就在网吧呢，手上还蹭着铅笔印子呢。”

    旁边认识他的同学目光嗖嗖地甩过来，林春棠把下半张脸迈进衣领中，嘴角依旧是上扬的。

    刚一转头，飘忽的脚步定住了。

    晚上八点二十五，放学前五分钟。

    他六点二十就被赵楠从被窝拖出来吃早饭，上公交车的时间都比平常早十分钟。

    他站到那些家长的队伍中，给韩程发消息。

    胡乐伸着脖子过来：“我觉得你有事儿瞒我。”

    刚回完消息，林春棠被身后传来的喊声吓得一哆嗦。

    “你就打电话说上我家玩去了，阿姨肯定让。”

    他从来没有这样期待过放学，明明韩程也没有答应，可他还是雀跃。

    胡乐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一脚林春棠的鞋底，后者默契地向后靠。

    他讪笑两下：“我先走了。”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想去酒吧喝酒或者网吧，想暂时放下乖孩子的身份牌，和同样孤单的人做点什么放纵一下。

    韩程：我并不觉得你真的会把事情告诉楠姨，所以，没必要去接你放学。

    他从小到大都很少有这样的待遇。

    ——你在哪？

    退出韩程的对话框，在群聊列表里找到“杠上开花”，解开免打扰，而胡乐他们似乎已经找到第五名队友了。

    ——我本来也没想着你能天天回来，你就安心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