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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好像默契地把自己不堪的一面藏了起来。

    ——小程哥哥，我又胃疼了。

    他什么都没做，小时候没有拉他一把，长大了也没有给他一支烟。

    韩程以为自己清楚林春棠的一切，可是当他在酒吧看见林春棠的时候，林春棠伸手朝他要烟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懂。

    下课铃响了，高与又问：“你去不去啊？”

    那天如果不是高与喝多了乱撒酒疯，他根本不会推开那扇门。

    “林春棠呗，我一共也不认识几个学霸啊。”

    林春棠应该喝了不少，坐在洗手台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胳膊伸得老长，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经常拿笔的手修长纤瘦，手指一下有一下无地勾起，像小时候坐在地上耍赖时那样。

    是因为他无能为力，仿佛那只手一旦抓住就再也放不开了。

    ——我新买的鞋子，被公交车上的一个大汉踩了两脚，气死我了。

    附中的老师早已习惯了这种单机讲课模式，只管自己讲完要讲的东西，其他一律视而不见。

    “他约你去酒吧？”韩程扯下半边耳机，眉头轻轻拧在一起，“为什么？”

    韩程手指动了动，聊天记录随着滚动，一行行白色为底的聊天记录接踵而来。

    “周五晚上，爱尔兰。”

    “你这什么表情……你跟林春棠有仇吗？”

    韩程咬住下唇，点开林春棠的对话框，高与还在喋喋不休：“白给的便宜谁不占啊，我还挺想去呢，你要去吗？”

    韩程捏捏鼻梁：“他约的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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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春棠向来都是每隔一两天就会发消息给他看的，可是那天他爽约之后，林春棠就再没联系他了。

    班级正在上课，高与想也不想就推门进去，径直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你睡了吗？

    如果问了，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说是怕我因为上次酒吧的事情生他气。不过我也很惊讶，他不一直都胆子挺小嘛，跟谁都和和气气的，怎么上高中之后变成这样了？”

    他同桌韩程正插着半边耳机看电视剧，偏头问他：“被发现了要记过吗？”

    发完消息，他步子轻松，溜达着去体育馆找胡乐他们打球了。

    韩程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屏幕：“有屁快放。”

    “没有的事儿，就罚站来着，估计咱们校长都不知道。”高与嘴角带笑半边眉毛都得意地飞起来，“哥，我跟你说个稀罕的事，说了你可能都不信。”

    心里龌龊的念想随着他的烟圈，飘到被熏黄的天花板上散开，又跟着马桶里旋转着流动的，肮脏的水一起冲走。

    “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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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程指尖在屏幕上瞬间猛戳两下，点了暂停：“哪个学霸？”

    ……

    韩程把手机屏幕按熄，甩进书桌里，砸得桌子“哐”的一声响，周围人不敢直视他，只是偷偷斜着眼睛看热闹。

    高与终于结束了罚站被放回学校里。

    以前的林春棠好像把他当成一个树洞，什么都和他分享。起初他会回应几句，可后来他发现自己不回应，林春棠也会一直说。

    “我靠，我招你惹你了？”高与满脸委屈。

    第8章 8

    ——我昨天梦见你了，但我忘了具体内容是什么了。

    韩程想发消息问问他到底要干嘛，但字打到一半又停下了。

    “刚才罚站的时候，学霸过来跟我说，要请我喝酒。”

    他们十年来相处的微妙平衡就这样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