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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杰：“那什么，你有事儿的话就先走吧，饭我能做。”

    “嗐，我都忘了你上学的时间了。”

    林春棠干巴巴地开口：“爸。”

    他从衣柜里掏出衣服，刚穿了裤子，就听见门锁“咔嗒”一声弹开，有人回来了。

    “啊，好……好。”

    公交车靠站，车里又上了两个人，一名中年男子带头往里面挤，挤得他心烦，索性下车，在路边扫了台共享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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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电饭煲插上电，给林杰倒了一杯水，端回客厅：“爸，喝点水吧。”

    到家的时候，赵楠正好打来电话，说自己快到家了，只是路上有点堵。

    “我什么也没拿！”

    林春棠进到厨房淘米，耳朵听着林杰的动向，毕竟林杰上次走前，他们闹得很不愉快。

    他记不太清了，记忆里的父亲从来都是模糊的。

    林春棠凭着一股直觉冲进主卧里，正撞上急匆匆跑出来的林杰。

    他被两个书包挤在角落里，在夹缝中举着手机等韩程回话。但是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八百年不主动给他发一条消息，今天发完，人又不见了。

    他才45岁，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好像上次见他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他觉得这样特别娘炮，爷们从来都是有事说事的，但真的要他讲，他又什么都讲不出来。

    “和同学约好了啊？妈妈还买了只鸡回来，要给你炖鸡汤呢。”

    林春棠暗戳戳地鄙视韩程，心想，我不在他可太愿意来了，只是他现在应该没有空。

    林春棠没搭话，三年不回来，还能记得家在哪就不错了。

    自从那天见过叶山之后，他就没有再给韩程发消息了。倒不是他不想，就是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总是字打了一半又删掉，像是故意等着韩程主动跟他说话似的。

    林春棠站在主卧门口，看着刚坐回沙发上假装若无其事的林杰，沉声问：“你拿什么了？”

    “改天吃也是一样的嘛，今天我同学过生日。”他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五是最轻松的，而周五放学的公交车也最难熬，一是因为正赶上晚高峰，有点堵车，二是因为车上人多。

    “妈，回来这么快啊。”他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走到门口，等穿好了衣服再抬头一看，发现门口傻愣愣地站着看他的，居然是林杰。

    “……你今天没上学吗？”

    林杰本来就比他矮，一坐下显得更小了，仰起头看他，又捏了捏他的胳膊和肩膀：“是长高了，怎么一点儿也没长肉啊。”

    林杰尴尬地搓搓手：“你妈妈呢，今天要回来吗？”

    “欸！来了。”林杰不在客厅里，声音是从主卧里传过来的。

    “妈，我不跟你说了，我收拾收拾要出门了。”林春棠匆匆挂了电话。

    林杰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厚棉袄，眼袋很重，胡子看起来已经有几天没刮了，见到林春棠有些手足无措，拎着硕大的布袋子不知道要放在哪儿，好像眼前这人不是他儿子，这里不是他家一样。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好吧好吧，那妈妈明天给你做，那你问问小程啊？算了要不也别问了，我估计你不在他也不愿意来。”

    “她说路上堵车，估计快到家了。”林春棠自顾自地走开，又回头说：“我今晚不在家里吃了，我同学过生日，一会儿我去把饭闷好，然后就走了。”

    “是不是又长个了？来让爸看看。”林杰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手，林春棠只能站过去。

    林春棠走过去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放在沙发边上：“我已经放学了。”

    林春棠趿着拖鞋：“妈，我一会儿去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