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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林春棠摸了半天才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掏出来。

    他渐渐觉得真正让他分心的并不是韩程这个人，而是他们没有着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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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炮友这种关系似乎在他们身上体现的并不明显，他们现在更像是在谈恋爱，或者说，在偷情。

    韩程看过来：“写完了？”

    他们可以手牵手出现在朋友面前，可以去酒吧里接吻，去隔间里做爱……每次这样想，就不会心慌了，并且越来越期待那天的到来。

    他侧身躺着装睡，韩程似乎在观察他，几秒钟后，被子里一只温热的手掌从后背伸到他身前，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韩程翻了个身，吝啬地把环住他的那只胳膊收回去，过程很自然。

    林春棠点点头，把卷纸在他键盘上铺平供他检查：“我都写完了。”

    韩程被他扎得难受，轻轻推了他两下：“快起床，别迟到了。”

    比如，他鄙视叶山做为韩程曾经的炮友，又对别人声称韩程是他男朋友，后来他变成了和叶山一样的存在，却也和胡乐亲口承认了，自己是在谈恋爱。

    韩程就这样把头窝在他颈窝里睡着了。

    “嗯？我们不一起吗？”

    第15章 15

    韩程没有回答，放在他腰上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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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林春棠还是住在韩程家里。

    想来他是真的不喜欢女孩子吧。

    林春棠心里温软一片，亲了亲熟睡的发顶，轻声道：“晚安。”

    每晚韩程抱着他睡觉的时候，是他一整天最安心的时候。他想或许自己可以把这种关系延续到高考之后，那时候他有大把的时间去纠缠韩程，让他从床伴变成男朋友。

    林春棠挣扎着爬出被子，又歪倒在韩程身上，鸡窝一样的头发蹭了蹭韩程的脸：“早啊小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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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风水轮流转，他们所有人都在这个轮子里。

    韩程走去阳台的晾衣架，把林春棠上次穿的睡衣拿给他：“明天还要上学。”

    韩程把他留下来，似乎也没有要做什么。

    “嗯，都十二点半了。”韩程关了电脑，“你去洗澡。”

    林春棠今天的快乐是从听见这句话开始的，以至于做的每一道题目都能得心应手。

    原来他犯困的时候，也会变得这样黏人。

    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他颈侧，呼吸声沉重且绵长，弄得他耳朵痒，他在韩程怀里转身。

    模拟考试的那天早上，韩程破天荒地跟他一起起床。

    他就这么被韩程推进了卫生间，热水当头撒下来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

    韩程不适地动了动，手用力收紧，揽住他的腰，把头重新埋进他锁骨中间，好像完全把他当做抱枕。

    从前跟女生谈恋爱的时候，他不会总是想着和她们见面，不会思念，也不会对她们抱有什么期待，他曾经很讨厌这样。

    比如从前，韩程在家里以外的地方无数次跟他擦肩而过，权当两人不认识，现在偶尔在食堂里见到他，却会隔着人群对他挑挑眉毛——即使装得很不经意。

    “你干嘛起这么早？”

    可谁都逃不开要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那一瞬间他觉得韩程也是喜欢他的。

    他吹干了头发回到房间里躺下，过了一会儿韩程也掀开被子躺上来。他呼吸之间全都是沐浴露的薰衣草香，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还是韩程身上的。

    只是，他们依旧不是别人口中的朋友，是关于夜晚，相互纠缠，相拥而眠的密友。

    “韩程。”林春棠小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