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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与：“我真是开了眼了，酒壮怂人胆，你就喜欢喝完酒找人麻烦是不是？阿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他妈又来找事，你家里有钱就能摆平一切啊？你把我俩也弄医院去呗？”

    “韩程！韩程！”

    “那是他自己从楼上掉下去的！我解释八百遍了，你们都听不懂吗？我他妈又没推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是我的错……”伍煜把外套脱下来往地上一摔，“艹！”

    随后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几张照片。

    “阿建——！”

    嘭！

    ……

    说话的人口中喷着白气，两指用力戳着伍煜的肩膀，继续说：“在学校里不搭理你，你还以为我们怕你了？从高一到现在，每天跟个苍蝇似的在我们旁边跟着，烦不烦啊你！”

    伍煜站在高一点的雪堆上笑起来：“想让你服我啊，想让你叫我大哥。”

    阿建咬着牙低低骂了一句：“艹！”

    “你他妈发什么愣啊！让人打傻了？”

    那里没有灯，惨淡的月光落下来，又被刚建成一半的建筑挡住，暗得快要连旁边人的脸都要看不清了。

    伍煜那边人多，尤其是当中一个光头非常生猛，把他们三人一齐带到旁边的一个废弃建筑工地。

    “阿建。”韩程推搡着那个人退到一边，“走，不用理他。”

    “你们仨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啊！”方见磊开口骂道。

    韩程回过神来的时候，高与已经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了。

    春风冷得仿佛是在冬天。

    “程哥！”

    “喝点儿酒就他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装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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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回来！”

    ……

    韩程反手扯住他的胳膊：“回来！”

    咔哧！

    方见磊一摸光头，表现得像是伍煜最衷心的小弟：“今天还就欺负你们了，咋？要打架？”

    冰天雪地里，他揽着阿建的肩膀，拉上旁边撸胳膊挽袖子准备打架的高与，转身离开。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

    阿建：“你们以多欺少是不是觉得很光荣啊？”

    伍煜捂着半边脸：“韩程你他妈，真行啊！”

    灌了酒精的记忆是很混乱的，画面剧烈摇晃，黑白交错里乱成一团，很多人扭打在一起的，被按在雪地里的，被抵在柱子上的，跑上毫无防护的二楼平台的……还有惨叫。

    韩程拦在两个人之间，问伍煜：“你说吧，到底想怎样？”

    大概是凌晨两点多，正是北风呼啸的时候，他们仨都没有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浑身散着酒气，大摇大摆地走在空旷的路上。

    “大哥，大哥，你是我大哥。”高与不屑地歪着头，“我们能回去睡觉了吗？真的很困了。”

    “我看谁还敢再动！”

    重物落在雪地里。

    一时间，叫骂声，击打声，围观人的私语声，伍煜哑着嗓子求饶的声音，混作一团，被无限缩小，眼前的画面变成一个漩涡，拉扯着他向下坠。

    白天刚刚下过一场雪，在黑夜里尤为显眼，泥土路被冻得硬邦邦，踏上去就发出冰碴碎裂的声音。

    围观群众如鸟兽散，剩下的人自动分成两派。

    方见磊一直一言不发，这会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我他妈今天就打死你！”

    “顺便把照片发出去，让大家看看，校霸挨打是什么样的。”

    韩程这会儿恢复了理智，理顺自己蓬乱的头发，撩起眼皮看着伍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要是再敢纠缠，我不介意在你出国之前再揍你一次。”

    “快点儿走！”方见磊推了阿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