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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去我们学校后车场,东边数第二和第三棵树中间,从自行车堆里找一辆骚粉色的死飞,谁动那个车,谁就是要挨打的人。
“对不起,我给你正式地道个歉。我那时候不知道你俩的关系,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骂他的。”胡乐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米饭,“我其实吧,回家以后偷偷搜了一下,男生喜欢男生,女生喜欢女生什么的,好像还挺常见的,就是在咱们这儿没怎么听说过,所以大家都拿这当新鲜事。”
“吃饭吃饭。”胡乐赶紧岔开话题。手机在他兜里震了几下。他掏出来一看,是刚才买饮料的时候,悄悄联系过的光头。
“请你吃饭你还不愿意。”胡乐啧啧,带着他找桌子坐下,重新整理仪容仪表,郑重地跟他说:“你没有不搭理人,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向你道歉。”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的。”胡乐说:“这样吧,为了显示我的诚意,等一会儿回班级,我就把那个人揍服。”
“你就是什么就是,快点吃饭去,我饿死了!”
重要的是,在他面对质疑,嘲笑甚至谩骂的时候,至少能短暂地给予他勇气,支撑他熬过难耐的深冬,从春天的泥土里也冒出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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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韩程说得对,又不全对。
“道歉?”林春棠心情大起大落,这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你到底要干嘛?”
“那正好,我们学校的事情,还是别扯上他了。”
这场洪水的来源是否真心,其实都不要紧。
“……哦,想起来了。”林春棠好像感觉到了胡乐要说什么。
他觉得胡乐哪里不对,一般只有在有靠山的情况下,他才会正大光明地跟人叫板。比如,上次告诉校长,附中的人和他们抢位置。
愉快的午饭让林春棠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惊心动魄。
林春棠无奈地摇摇头:“你是不是怕韩程揍你啊?”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你喜欢的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俩就是铁瓷啊,你跟谁搞对象我俩都是铁瓷。”
“为什么请我吃饭?”
“你忘了啊?就是,那啥上次,你……对象把你从我面前拉走的那次,我知道他是同性恋的那次。”
那天喝完酒之后,意外地发现他俩脾气对路,顺手就加了微信,所以他今天才敢在班级里和别人起正面冲突——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了。
朋友的善意带着洪水一般不可抗拒的力量,将颤抖的他包裹进温暖的洪流里。
胡乐别别扭扭地说完,又觉得缺点东西,跑到旁边买了两瓶果汁,往一起一碰,清脆地响了一声。
林春棠第一次有如芒在背的感觉。他坐在前排,上课时大家一同坐直听课,他却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我也联系不上韩程啊。”胡乐眼神躲闪一下,仰头干了小半瓶果汁。
胡乐把林春棠拽进食堂,大手一挥点了好几个硬菜,而且刷的都是他自己的卡。
那一整个下午,只有胡乐和那些经常一起玩的朋友会跟他说话。
林春棠抬手在胡乐眼前晃晃:“吃饭啊,干什么呢?”
光头:妥!
胡乐赶紧低头吃饭:“没没没,回几个消息而已。”
“那可不用,不给眼神就行。”林春棠终于扯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拿起饮料又和胡乐撞了一下:“还有,这事儿你别告诉韩程,等风头过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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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棠又伸手去拦,但这次没拦住,莫名其妙道:“你干嘛?”
光头:卧槽!还他妈有这事!那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你告诉我!
林春棠苦笑着翻了翻自己的饭菜,最表面的一层有些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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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再回到教室里,有一多半的人在午睡,那个挑事的男生也在其中。另一小撮人见他进来什么都没说,就是比平时多看他几眼。
“请你吃饭啊。”
世界上总会有人唾弃他们,但同时也会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班级有一种怪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