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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楠过来问:“小程好点了吗?”
“咱还是去医院吧哥哥,我害怕。”
林春棠不敢碰他,只握住他的手,顺势在床边坐下来,松了口气:“你快把我吓死了。”
哐哐哐——
“不用120,我知道自己怎么了。”
程璐还挡在秦叔叔身前,嘲他吼:“韩程!你今天疯了吗?逮谁咬谁,反了天了啊,我带个人回来怎么了,你……儿子?”
话没说完,他眼前有一瞬间的花白,不得不捂住眼睛,可手抖得已经不听使唤了,只能坐在沙发上深呼吸来平复。
余光里,门把手转动一下,韩程猝然把手松开,躺回去。
其实一开门,林春棠就知道韩程生气地原因了,秦叔叔外套里面的衣服他很熟悉,他穿着这件睡衣的时候,韩程抱着他睡过好几晚,那上面应该还有韩程家里薰衣草味沐浴露的味道,不过现在一定闻不出来了。
“肯定啊,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等韩程反应过来那时赵楠声音的时候,多事的秦叔叔已经把门打开了。
“你以前也这样过?”
韩程翻过身来,脸色还有些难看,但好在已经不抖了。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程璐笨拙地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你别生气啊,别生气,慢慢呼吸……”
“那次不严重,高与他们来得挺及时,我一会儿就缓过来了。”韩程从床上坐起来,捏捏他的脸,“我告诉你你就不气我了?”
韩程被房间里奇怪的味道熏得快吐了,手抖得没办法撑住腿,声音也在抖:“你离我远点。”
韩程小声说,“扶我回房间。”
“没事,我就是气急了。”
“那上次在酒吧……”林春棠心里不是滋味:“干嘛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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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吧!我现在打120!”程璐什么都顾不上,急着找手机把拖鞋都甩掉了。
“那,阿姨,我先扶他进房间躺一会儿。”林春棠把韩程扶起来,一点一点扶着他往房间走。
“少他妈叫我,你谁啊你,插什么嘴?跟你有关系吗?还真把这当你自己家了啊!你他妈要点儿逼脸行吗?”
“好多了楠姨。”
韩程躺在床上,紧闭着眼:“你出去。”
“别收拾了。”
再往里看,便是狼藉的客厅,还有韩程卧室里满床的混乱——这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是场灾难。
他连背上的肌肉都是绷紧了,发抖的,看来是真的气急了。
赵楠一进门:“小程!哎呦,这是怎么了啊?”
“不行啊,这到底怎么了,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林春棠说。
她终于开始害怕了,几步跑过来,“扑腾”一下扑倒在韩程腿边,声音里带着哭腔:“儿子,你怎么了啊?”
“真不用,去了也就打两瓶葡萄糖。”
林春棠:“啊?”
韩程看不清东西,只感觉到一只熟悉的手摸上了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听着韩程剧烈的呼吸声,他心疼得紧,但是家长都在外面,他不敢做任何逾矩的动作,只能机器人一般,重复着帮他顺气。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韩程艰难地翻了身,把脸埋在枕头里用力呼吸,林春棠一下一下帮他顺气。
“我知道了,我消失,你别生气了啊。”程璐立马关门出去。
良久,手掌下颤抖的肌肉慢慢平复下来,他把卧室的窗关上,开始坐在旁边帮韩程叠衣服,起码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
“璐璐?家里吵架了吗?”
韩程指着秦叔叔鼻尖,脖子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她让你来你就来?你多大岁数了,自己没房,还是家里有老婆?非要……”
“嗯,阿建出事那次,刚好在医院。”
“躺沙发…”程璐回头一看,沙发确实没处躺,乖乖闭嘴过去给他们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