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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晚上别喝太多。

    “又跟你对象视频呐？”余航住在他对床，边收拾东西边感叹：“真羡慕啊，我们宿舍四个人，就你一个有对象的。”

    “我没有忌口，你们随便点。”林春棠把菜单推开一点，兀自靠到椅背上。

    他哼了声：“我看你是一点儿都不想我，今天没课都不告诉我。”

    这不怨余航，他只是性格开朗，而且自来熟而已。连韩程都知道，他来自大草原，他特别能喝。

    而他，每天早操拉练还有晚训，训完了还得跟着一群人抢澡堂，能视频的时间往往都在熄灯以后，乌漆嘛黑地什么都看不见。即使能赶在熄灯前，话也不敢大声说，怕影响其他人休息，说不了几句还要犯困！

    可他想说，介意我就搬回去住呗，我宁可每天坐一个小时地铁来上课。

    韩程躺在床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眯起半只眼睛看他，然后指了指耳朵，他只得瘪着嘴把耳机戴上。

    这是来学校前，韩程给他定的规矩，旁边有人的时候视频要戴耳机。

    林春棠转头应了一声，再看手机时，韩程已经挂了电话。

    “…啊，我都可以。”

    他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韩程了，本打算今晚逃寝的，没想到被余航给搅和了。

    “还玩幼儿园那一套？”韩程终于舍得睁开眼看他，“选完课那天我就跟你说了，我周五只有下午有一节课，昨天睡觉之前又说一遍，是你自己没记住。”

    林春棠舔舔干涩的嘴唇：“要不……”

    韩程不用睁眼就能知道他要说什么，轻笑道：“不差这一晚，我这周末没事，一直在家。”

    ——哥哥，我今晚好像回不去了。

    “……”

    韩程经常要用电脑剪视频，在寝室不方便，所以没和学校申请宿舍，住在出租屋里，拥有空调和24小时热水，享受着冰镇西瓜冰可乐的惬意生活。

    韩程的军训只有五天。

    腼腆吗？

    用韩程的话说，你毕竟要跟人家在一个寝室里住四年，你怎么知道人家介意不介意你是同性恋。

    林春棠干笑两声，低头瞄了眼手机。

    他经常听着韩程那边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睡着，连视频什么时候挂断了他都不知道。

    余航把菜单摆在中间，架势像是他要请客似的：“来，看看咱要点啥。”

    “你就是腼腆，咱们都是兄弟，你想吃啥就点啥呗，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室友攒了个酒局，说晚上一起喝酒。”

    耳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他的呼吸。画面中，阳光从白纱帘中透过，照在韩程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顺着流畅的线条钻进他的睡衣短袖里，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

    余航说：“我们快去吧，这会儿估计食堂人少。”

    “那……我都晒黑了，你看出来了吗？”林春棠举着手机，胳膊伸得老长，“你看见我脸跟脖子两个都颜色了吗？”

    手机在手里振动起来，他立马接通：“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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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少数服从多数，去外面下馆子啊，我先去洗衣服。”余航抱着满盆的脏衣服，转头去了水房，“一会儿出去吃午饭记得叫我啊。”

    余航这人，一提到喝酒就极度兴奋，下午五点多就把他们仨拉到学校旁边的烧烤店里，刚坐下就大手一挥，要来菜单开始点菜。

    韩程声音又低又哑：“为什么回不来了？”

    他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时候，他哥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角落里补觉。

    余航推门进来：“走啊，吃午饭去啊。”

    他走了，寝室就安静了。

    韩程翻了个身，沉闷地“嗯”了一声。

    “骗谁呢，你从小就晒不黑。”

    林春棠抿着嘴唇给韩程发消息。

    还有，不许叫哥哥。

    他其实不想喝这顿酒的，但是余航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