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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没有打架。是阿姨……阿姨她给我打了一件毛衣……”

    “蓝色的底，上面打了一个大熊猫。幼稚是幼稚了点，不过，不过还是挺好看的……”

    正巧遇上一个红灯，两人双双停了下来。

    说到这里，范侠就有些生气了。

    “是啊，我还跟阿姨说了……”

    宁建国同志虽然烧的一把子好菜，但是对于其他的家务就不怎么精通了。他家所有衣服都是买来的，要是穿坏了，他爸只能拜托门口的阿姨给帮忙补补。

    “反正，阿姨她说了。我在家里的房间，她是不会去动的，我什么时候想回去住，就什么时候回去。”

    回到酒店, 梁慧慧当即就把范建骂的狗血淋头。当天下午, 两人就买了火车票回上海了。

    “那，那你们昨天说什么了？你爸又犯浑惹你生气了？还是你说话惹到他了？”

    “我跟阿姨说，你要多喝牛奶，千万不要吃酱油和巧克力。不然生下的是小弟弟就算了，黑点就黑点，那要是小妹妹可怎么办？小姑娘像我和爸爸那么黑，要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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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当时就翻脸了，说孩子姓范不姓赵，你要是这么做，那也可以。先去派出所，把他的姓儿给改了。别说婴儿房了，范侠以后压根就不回来了，彻底遂了你的心意吧。

    “你爸说话不过脑子，你别放在心上。新妈妈看来人不错，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再说了，再过几个月，你就有个新弟弟或者妹妹了吧，多好呀。”

    “范侠……”

    范侠答道。

    那之前，他爸居然说，反正他现在常住赵景闻家里，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家一趟。他想把范侠的卧室改成婴儿房，等宝宝出生了就在这里带孩子。

    宁小北用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那他们既然都回来了, 为什么不来接你？”

    他是被感动的睡不着。半夜里新毛衣穿了又脱，脱了又穿，折腾到半夜。到了后半夜，范侠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跑到深圳的亲妈。

    红灯转绿，两人再次出发。

    对于有兄弟姐妹这事儿，反正独生子女宁小北挺羡慕的。

    范侠低着头，声如蚊蚋。

    宁小北小时候一到冬天，看到周围同学们穿这妈妈的羊毛衫，围巾和小帽子都会格外羡慕。

    进了车棚，范侠锁好了自行车，一本正经地说道。

    宁小北骑着车，侧着脸问道。

    范建这才把这馊主意给打消了。

    “阿姨她回上海后突然身体就不好了，什么……先兆性流产？听我爸说，后来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出院后也只能卧床静养保胎，一直躺到三天前才刚下床。”

    要是他也有个兄弟姐妹在身边，老爸说不定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或者至少，就算老爸走了，他也不会那么孤单，感觉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形影相吊，茕茕独立。

    其实范侠刚登上火车的那一刻, 范建就后悔了。但是碍于“男人的脸面”和“父亲的尊严”，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火车开走了。

    “干嘛？”

    “那不是挺好的。你这新妈妈对你不错啊。我都没有穿过妈妈亲手织的毛衣呢。”

    亲妈知道儿子考上一中，汇了两千多块来，说是学费。但是人却没有回来看一眼，还跟那个香港老板住在一起呢。

    到了校门口，两人下车，对着值日的老师和高年级的同学行少先队队礼。

    要说谁惹谁生气还真不一定，这父子的脾气如出一辙，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又跟烧热的暴炭似得一点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