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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滑一个我看看。”

    这小镇的溜冰场的审美还停留在九十年代，最高处是几个闪耀的彩色灯球，打出各种艳俗的灯光，四周是一溜儿的小灯泡，黄色的，红色的，绿色的，把冰场打扮的像是个大马戏团。背景音乐是范侠初中时最欣赏的《野人的士高》、《阿拉伯之夜》。

    “我……啊！”

    看这那两个人狼狈的背影，掌声，口哨声响起，少男少女们欢呼着，向宁小北致以最高的敬意。

    “老大我……你……”

    范侠的下巴磕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我说你帅呆了！宁小北，你帅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就不相信了，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冰场，怎么宁小北就能无师自通。

    “你放开啊，你不放开怎么滑呢。”

    “张大眼睛看仔细了啊。”

    周围顿时发出一片嘘声，有几个比他们看上去更加“社会”的“社会青年”围了过来，拎着两人的衣领，将他们从冰场里赶了出去。

    宁小北笑着倒滑了两步，像一只轻盈的燕子，先是拐了一个S形状，然后往场子中央滑去。

    就在这一片璀璨的，俗气的，却又灿烂无比的彩色灯光中，宁小北转过头。初春的夜风吻过他的面颊，吹起他因为几个星期没有理发而长得有些长了的刘海，他笑着朝范侠问道。

    “范侠，你会滑了！”

    范侠闭上眼睛，对着他鬓角边的发丝说了一句话。

    几个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的小镇青年正在追逐着难得来玩的女学生，嘴里发出不怀好意的口哨声，紧贴在女孩子的背后，想要趁机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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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惊奇地发现，如何不知不觉中，范侠居然已经滑到了自己身后不到五步的地方了。

    那两个青年果然上当，卯足了劲儿追赶宁小北。

    掌声一片，都是给宁小北叫好的。有他们附中的学生，也有不认识的游客。

    “什么？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到。”

    范侠干脆背靠着栏杆，双手扶在身后，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支棱起来。

    一首劲爆的韩国舞曲《哇》响起，巨大的音乐轰鸣声炸的宁小北耳膜发疼，一时没听出来。

    “握草！你小子等着！”

    光球转动，投下各种色彩。胭脂红、苹果绿、柠檬黄、宝石蓝、雪青紫，斑驳陆离，就像少年们即将展开的人生。

    不止宁小北在笑，许多在场的同学们也认出了高三四班的这位风云人物，发出了嘎嘎的笑声，气得范侠想暴跳如雷都跳不起来。

    哪里都有哪里的规矩，旱冰场的规矩就是拼脚底下的功夫。哪怕是打架都要穿着冰鞋打。那两个孬种技不如人就不谈了，居然想要破坏这里的规矩，理所当然地被逐出。

    “我会了？我会了么？”

    范侠想要再走两步，不知为何，刚才还无师自通的动作，却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往冰冷的地面上摔去。

    宁小北状似不经意地滑到了他们中间，阻断了青年人的去路。在他们开口欲骂的时候，又连续打了一个弯儿，勾着他们来追自己。

    *

    范侠抓着他的肩膀笑道。

    宁小北急忙往前冲，伸出双手，将他抱住。

    两人知道自己滑不过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气的直接把冰鞋脱了下来，想要扑上去打人。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能放开，我会抓着么？”

    猜猜范侠说了啥？

    一个跑，两个追，把只能在一旁干看的范侠急的半死。

    范侠自己也被惊着了。

    “哐哐”两声，听着也疼。

    “我帅么？”

    宁小北的身后就跟长了眼睛似得，几次在男青年要攥住自己衣服时候切小角度转弯，或是在眼看要撞到别人的时候急停，把后面那两个人当做猴子一样戏耍。终于，在他故意卖了个破绽，等他俩疾风风地往自己冲过来的一刻，往斜后方一个闪躲，骗得那两人双双撞上了墙壁。

    他压根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那么中间。他只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脚步，跟着他的身影，居然就这样学会了溜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