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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杨流着泪无声道歉。

    沈杨错愕，想要伸手握住赵姨娘的手，却被赵姨娘挥开，他怔怔地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谢谢挽香姐姐，奴婢不要紧。”

    “羊羊……娘的羊羊……”

    “你终于回来了，羊羊……”

    一瞬间，沈杨眼泪决堤，近乎颤抖的回答赵姨娘。

    对不起，占据了你孩子的身体，连最后团聚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过了一会，赵姨娘又自己握住沈杨的手，喃喃自语着。

    刚踏进院子，沈杨就闻到浓烈草药的苦涩气味，房间里熏香用具被搁置到一旁，香料散落在周围。

    “这些日子夫人心情不好，你受苦了。”大丫鬟心疼的从兜里取出一瓶药膏递过去。

    “你不是我的孩子……走开……走开！”

    “娘，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看守大门的侍卫匆匆赶来院子里，大丫鬟赶忙拦下他，以免惊扰到沈夫人。

    沈杨来到赵姨娘床边，抓起赵姨娘垂在床沿的手，第一次毫无芥蒂的呼喊赵姨娘。

    挽香来不及多想，立即带着侍卫进屋禀报。

    “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娘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可香了……”赵姨娘摸着‘沈杨’的脸，她记忆中的‘沈杨’只有五岁，似乎还能听到五岁的‘沈杨’在对她抱怨，羊羊这个小名不好听，像个小女孩。

    沈杨强忍泪水将赵姨娘的手放回被子，看着赵姨娘惨白透着死气的脸，小声说了一句。

    赵姨娘神志不清，声音嘶哑虚弱的喊着。

    “对不起。”

    赵姨娘神志不清，一会叫羊羊，一会又叫杨儿。

    丫鬟说话时轻声细语，双手接过药瓶，白皙的手腕上满是青紫，惹得大丫鬟挽香愈发心疼，让她回房休息，不必在跟前伺候。

    沈杨踉跄的走进房门，看见赵姨娘躺在床上，一截瘦得皮包骨的手臂垂在床畔，苍白透明。

    沈杨为赵姨娘盖好被子，坐在床沿为其诊脉。

    分不清此刻是谁的感情，后悔、自责、惭愧的情绪冲击沈杨的内心，就像吹胀即将破裂的气球。

    “羊羊，娘的羊羊回来了……”

    不知不觉，赵姨娘笑了起来，她看见自己的孩子拿起桂花糕塞进嘴里，开心的模样让赵姨娘心生温暖。

    一会笑，一会皱眉，赵姨娘摸着沈杨的脸，忽然触电般退开，惊慌失措的喊道：

    可无论诊多少次，结果始终无法改变，赵姨娘的脉象微弱在缓慢枯竭，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月的生命。

    满屋子的草药和命将终已的气息、床榻上虚弱的赵姨娘，几乎在一瞬间让沈杨呆立在原地。

    显而易见，沈杨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赵姨娘喝药是因为熏香，过于强烈的熏香让沈杨从未察觉到赵姨娘的异常。

    似乎是听到沈杨的声音，赵姨娘慢慢睁开眼，她抬起手去碰沈杨的脸，双眼混沌，仿佛被雾气遮盖。

    赵姨娘摸着沈杨的脸，嘴里不断呼喊着她的孩子。

    与此同时，沈杨已经到达赵姨娘的院子。

    “小的特来禀报夫人，王妃来了。”

    “什么？”

    挽香厉声训斥，“什么事，急急忙忙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经过一番折腾，赵姨娘终于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下，嘴里还不时喃喃着沈杨听不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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