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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碌骨碌’一个圆圆的沾满鲜血的东西滚落刑台。

    哭声混杂叫骂声震耳欲聋，犯人眼前已经被血水糊住，视线受阻他只能模糊的看清那一张张恨之入骨的面孔，几天的拷问刑罚已经耗尽他所有体力，甚至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刹那间，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张脸，那些因疫病死去的人化作恶鬼来夺命了。

    铁链骤然发出声响，犯人挣扎着却无力得双臂垂下。

    似乎感觉到沈杨的低落，如弦布菜的时候绞尽脑汁想了些有趣的话逗沈杨，她说起十三皇子祁襄的那件糗事，沈杨听后脸上略微带出一点笑。

    犯人摇头，不是的、他没有杀人、他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没有杀人！

    这一句话出来彻底激怒了在场所有人，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老妇人哭喊着，满脸泪水往刑车上扑好在被旁边的人拦下。

    声音有些大，语气激烈，祁衍听到他的话依言停下，墨色的瞳仁倒映出他的身影，很平静，却又像在委屈。

    夏日的清晨亮得很早，刑车押送饲养疫鼠的犯人赶往刑场。

    “下十八层地狱去吧！畜生！”

    “别过来！”

    人和东西在第一时间被带走，人被两个士兵拖走的时候，泥水中汇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水。

    家中有患上疫病而死的百姓更是难掩痛恨，他们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砸破犯人的额头，一时间鲜血直流，可尽管如此，死去的家人也回不来，失去家人的百姓失声痛哭。

    如弦刚要放下心就听到沈杨吩咐他用的东西不能被其他人触碰，需要进行严格消毒，这个要求是什么意思，如弦收拾碗筷的手一颤，筷子散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杨心有不忍，又听到祁衍对他说：

    祁衍并没有待太久，他有太多事要处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来看看沈杨。

    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的犯人在双重打击下逐渐失去理智，疯疯癫癫的被游街，最后在正午押送到刑场。

    “你还我的儿子！你还我的儿子！”

    明明天都未亮，可是沿途已经站了不少人，百姓们满脸愤慨用烂菜臭鸡蛋砸向犯人，高声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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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杨的目光专注肯定。

    “如弦，我相信你，不要告诉王爷。”

    天还没有放晴，即便罪魁祸首死了，还有压在整个南方上方的阴霾，水患、瘟疫。

    沈杨慢慢转过头，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如弦颤着手扶着桌沿，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刷！’血溅三尺。

    “不要脸的东西！”

    骂声在耳边炸响，犯人骤然回神，不、不、他不能下十八层地狱！他还有那么钱没有花！还没有娶到貌美如花的妻子！

    沈杨是在晌午被如弦喊醒的，他没有让如弦伺候，自己洗漱后坐在镜子前呆了半刻钟。

    “羊羊，让我看看你。”

    第87章 斩刑

    沈杨别过脸不让自己受到影响，“王爷，我之后会去见你，现在……”

    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沈杨回过神便见祁衍坐在轮椅上朝自己过来，他连忙喊住祁衍。

    “好。”没有任何迟疑。

    眼见人被打得半死，村长连忙叫住了庄稼汉，毕竟人死了可问不出话来，庄稼汉仍不解恨，一拳把人给砸晕了。

    庄稼汉又是一拳砸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王妃，他明明帮了那么多人，为什么王妃会感染上疫病，老天不公平……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祁衍的回答仅仅一个字。

    当脑袋被按在刑具之上的时候，犯人还在想，他家里藏着的几百两银子可怎么办？

    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阳光刺破阴云照亮大地。

    离开的时候，沈杨注视他的背影手掌蜷起，那个小小伤口的痛感如此明显。

    沈杨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听到如心满是愤恨又解气的话侧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