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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长公主第一次看见闻漱。

    贵为天子的他,面对喜爱之人却也如寻常百姓一样畏缩不前,何况那时他已不再年轻。

    闻漱停留在京城的日日夜夜,皇后都犹如惊弓之鸟,害怕那只鹰叼走皇帝的心。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殿内太后的贴身嬷嬷看着眼前始料未及的一幕,急忙把其他人赶出去。

    “母后和弟弟才是你最亲的亲人!”

    就在闻漱即将启程返回边城的时候,太后降下了懿旨,皇后整个人都傻了,文远帝第一次和自己的母后发生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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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时候的文远帝已经四十,闻漱刚刚及笄,只比长公主大四岁。

    将军的妻子一连三个孩子都夭折,大病一场后身子大不如前,自觉无能想给将军纳妾却被将军拒绝,将军戎马一生,看淡一切,向皇帝请旨带着妻子搬到边城,自此再未回京。

    陪伴和尊重最终让闻漱逐渐软化,开始接纳文远帝,也自此成为后宫所有妃子的公敌。

    “难道父皇就不是儿臣的亲人吗?”

    父亲得知真相,却从未怪罪他的女儿。

    拉弓、放箭,一举一动都是飒爽英姿。

    这三年里,长公主听尽了母亲对闻漱的诋毁和咒骂,也因为闻漱的原因,父皇已经很少陪自己而心生怨恨。

    太后喘着气,手心隐隐作痛,面前的女儿偏头,脸上的红痕异常醒目。

    长公主呼吸停顿一瞬,时隔数年她反问母亲。

    闻漱——驻守边疆的忠臣闻将军之女。

    那时的长公主如至冰窟,而她的母亲犹如现在这般,冷冷的对她说:

    第125章 赴宴(3)

    将军年轻时接连三个孩子都夭折或胎死腹中,百姓们觉得惋惜,猜测是因为老将军身上杀戮重才导致无法有后。

    得知真相的将军从军营匆匆赶来,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涕泪横流,他给女儿取名闻漱,因为妻子名字里有一个漱。

    太后的懿旨把曾经的鹰拘在名为皇宫的金玉牢笼。

    康乐是先帝的赐名,先帝很疼爱长公主,赐名康乐是希望长公主平安健康喜乐。

    可皇后知道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文远帝那样在意一个人,在意的恨不得把心捧出来,原来曾经的相敬如宾不是她以为的爱情,她和后宫中所有妃子一样嫉妒闻漱。

    话音一落,前殿骤然一静,随后就是一声‘啪’的脆响。

    再次相遇是在宫中的骑马场,宠坏的长公主挑中一匹鞑靼进贡的汗血宝马,可是宝马性子烈,哪里是她能驾驭得了的。

    刚上马就被甩下来,气地长公主甩着鞭子就要打在马身上,却被一只手抓住。

    自幼,长公主就是众星捧月,父皇的宠爱;母后的温柔;弟弟的懂事,后宫中无一人敢招惹。

    ‘碰’的一声,殿门紧闭。

    那时候京城的百姓都在说,皇帝是因为稳住驻守边疆闻将军的心,毕竟没有什么比亲家和夫妻关系更让人放心,毕竟闻将军在边城,一旦有什么异心,皇帝鞭长莫及。

    这样的人,怎能不吸引他人,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闻漱遵从懿旨嫁进皇宫,却无法再展翅翱翔,她恨皇帝、太后,又无能为力。

    但她从来不需要害怕,文远帝信任她,更是不顾规矩为她扫平障碍,从妃到皇贵妃不过短短三年。

    好在文远帝没有任何越矩,才让皇后稍微放心。

    闻漱及笄,正逢皇帝四十生辰,进京代替父亲给皇帝赴宴。

    她穿着一袭劲装,眉宇间的英气引人夺目,像九天翱翔的鹰,在鞑靼使臣发难之际提着弓上前,靶靶命中红心。

    四十岁的文远帝初次心动,在闻漱面前,他没有皇帝的架子,想想寻常百姓一样和她相处,即使新婚之夜被赶出宫殿也丝毫不在意。

    或许是上天垂帘,将军妻子人到中年竟再次有孕,即便大夫告知这胎很险,不适合生下,可将军妻子却瞒过将军不让他知晓其中的风险,生下了闻漱,却因为出血撒手人寰。

    外人眼里只以为文远帝像疼爱子女一样疼爱忠臣之女,可那时候的皇后又怎能感觉不到枕边人的变化,皇帝的母后,当时的太后怎能感觉不到亲生儿子的心动。

    那时的皇后才明白,文远帝的心早就寄托在闻漱身上,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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