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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大哥。”

    “臣，谢过王妃。”话语间有些哽咽。

    “沈将军弃暗投明，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援助边城，是大功，皇上会恩赏沈将军。”

    “还有什么不同意，娇娇可喜欢我了！”祁襄一脸自信。

    ——所以，我愿朝你奔赴而来。

    长公主倚墙坐着，她的境遇比其他犯人要好，没有镣铐，甚至还有火炉取暖。

    等到雪化了，想必明年会是个丰年。

    一听这话，祁襄喜笑颜开，“我不求别的，皇婶你就让皇叔给我和娇娇赐婚吧。”

    马车队再次行驶，祁襄又跑到沈杨车帘旁嘟囔。

    听到这话，祁襄也不再多言，骑着马绕开，时不时抛了几个白眼往后，这个沈振，他看着就烦。

    “如果娇娇同意，我答应你。”

    “王妃。”

    “明明我们帮了彬王妃这么多，为什么一个死掉昏君的儿子反而和彬王妃走得更近？”

    雪化了……

    彬王妃即将回京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连天牢里的犯人也在这冬日里得到一条保暖的棉被。

    沈振见手下还喋喋不休，气急之下扯开胸口的伤口，气血上涌剧烈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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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杨顺着祁襄的视线望去，大哥带着人马缀在车队的最后。

    树离不开水。

    京城。

    “谢谢皇婶！”

    祁襄开心极了，已经在想自己和娇娇的婚礼是什么样了。

    一阵风吹来，沈杨打了个激灵没了睡意，掀开另一侧车帘，马车外阳光照在厚厚的雪地上，白雪有些消融。

    “那你要什么赏赐？”

    寒风中似乎传来一声叹息，慢慢消融。

    手下更加不满了，沈振为了追击残留的余兵，几乎一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身上还负伤，可祁襄做了什么？

    沈振从雪地里站起来，膝盖已经潮湿，沈杨垂下眼帘坐回马车上。

    缀在车队后面的沈振丝毫没在意，旁边的手下为其不平。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沈振看见弟弟下马车朝自己走来急忙拉住马匹，翻身下马。

    “他要效劳的是皇上，不是我。”

    马车里，沈杨靠着马车内壁，眼帘微阖，“娇娇同意了吗？”

    “既然三皇子已经败了，有兵马依附皇上有何不可？”

    闻言，沈振低头不语，他也不知道，只想着护送弟弟回京，届时皇帝要杀要剐都毫无怨言。

    祁襄撇嘴道：“在皖南的时候他还为难、威胁皇婶，丝毫没有兄弟情谊，皇婶你可别被骗了。”

    沈振呵斥道：“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沈杨将一瓶伤药递给沈振，后者接过抬头望去。

    沈杨忽然意识到什么，想起祁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皇婶就是偏心。”

    这是祁衍对沈杨的告白。

    话音落下，沈振僵硬着脖子，久久才应道：

    时至今日，沈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三皇子已经倒了，沈公子想如何？”

    沈杨怔怔望着外面的雪地，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却溢出泪。

    曾经在这个世界无法扎根的杨树，有了陪伴自己的川流。

    他嘟囔着，可沈杨已经听不太清了，只觉得累，闭上眼就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