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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朗月看向萧有辞时，眼神总是很亮，他敬仰他的师父，也畏惧他。

    萧有辞抬头，仔细地看着司徒尘，司徒尘面上很淡，任由他打量。

    门派中的长辈感叹他跟江止宴很像，没见过的同辈和晚辈，早已将他当成了门派内的首席大师兄。

    他不知道江止宴打算干什么，从代县回来，也没见过自己的这个“弟子”。

    可司徒成并不打算告诉萧有辞过去的事情，听萧有辞说打算把剑给颜桐，他叹息一声：“过去的事情，既然将它尘封，自然有尘封的道理，你现在过得也不差，为什么非要去追究过去的事情？”

    “有辞。”司徒尘喊了一声，萧有辞没回头。

    他低着头认真看着眼前的茶杯，耳后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

    司徒尘叹息一声，转头望向天璇峰的方向——如今，他也不知道江鹤来当年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末了，愤愤不平道：“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我们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有话当面不敢说，非要在背后说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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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真打算赐剑颜桐师弟吗？”

    可偏偏颜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这少年实在是太温润太文雅，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瑕疵。

    “师父……”封朗月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逾越，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才接任掌门六十年而已，为什么……”

    萧有辞心里很乱，并不想去找江止宴，这才迂回曲折，找上了司徒尘。

    为何总是妄自菲薄，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掌门之位？

    萧有辞道：“我的弟子，颜桐。”

    “没有，留在临仙门了，我准备把剑送出去。”

    萧有辞拿出了华露浓准备赠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临仙门上下。

    因当年江止宴封印帝天一事，门派上下多数人都觉得是萧有辞背信弃义，才害死了江止宴，他们对萧有辞有偏见，觉得他不适合做这个掌门。

    说白了，就是对萧有辞不满。

    可很合心意的颜桐与很不合心意的萧有辞放在一起，就让人五味杂陈了，他们希望颜桐做下一任掌门，却不希望是以萧有辞弟子的身份。

    他不是八岁的无知孩童，被人心的恶念逼得跑出学堂。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找继承人？

    掌门本人就不适合了，掌门的传承人，他们更不承认。

    萧有辞从很早开始就明白，人的喜怒是没有根据的，好恶也全凭心意，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管他做什么，总是不好、不行、不可以。

    ……

    萧有辞不答司徒尘的话，司徒尘又问道：“你打算把剑给谁？”

    他早学会了屏蔽耳边那些似有若无的声音，忽视身旁那些好奇窥探，却又带着厌恶的眼神。

    他有三个弟子，封朗月封朗行常年练气，难当大任，唯一能接下这柄华露浓的，就只有十年前的新弟子颜桐。

    他已经知道颜桐就是江止宴，江止宴故意将华露浓留在他的房间，不正是要他将剑“物归原主”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萧有辞起身：“您不告诉我，我自会再用去找其他人查证。”

    江止宴大概还会以颜桐的身份在临仙门待很久，他可以以赠剑的方式，将掌门之位还给江止宴。

    可萧有辞听着江止宴的名字，只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被碰过的唇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淡淡一句话，算是回答了封朗月的问题。

    唯恐下一任掌门，是萧有辞封朗月之流。

    天璇峰，小院中，封朗月将在山下听来的小道消息一字不差地说给萧有辞听。

    让颜桐来当下任掌门，其他人的心情有些复杂。

    萧有辞低垂眼睑，轻轻吹了一口手中的茶：“嗯。”

    司徒尘看着他，深深叹息一声：“剑虽然是鹤来传给小宴的，但你也是鹤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