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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如此。

    小丫头年纪还小，说这话真是有口无心，她很喜欢春天，春天繁花盛开，漂亮，温暖，春天每一天，她的心情都很好，尤其是早上起床看到窗外盛开的海棠花，能维持一整天的好心情。

    去封印帝天，说没有赌气，也不是。

    他又犯病，窝在被子里不想出来。

    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安慰他时，说一句。

    一个人很难说自己跟别人感同身受。

    萧有辞睡得浑身发软，连骨头缝里都透着懒劲儿。

    你的痛苦，我了解。

    昨天晚上梦见了师兄，他心情很好，换了衣服出了门，脸上都带着清浅的笑意。

    江止宴的思维有些混乱，身体被魔气影响，很难受。

    香椿道：“我看着你，觉得现在好像不是秋天，而是春天到了……”

    吵到无可开交，他忍无可忍，把师弟压在了床上。

    惹得香椿一直在看他。

    师弟经历的事情，他十有八九，也都尝试经历过了。

    ……

    廉价到，明明已经为此付出生命，却仍旧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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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萧有辞还是被从被褥里挖了出来。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他终于知道萧有辞遇到了什么，才知道自己当年的心疼……多么天真幼稚。

    他是信了的。

    从刘家村被屠，到师门人人嘲讽奚落，再到魔心种进身体，企图争夺这具躯壳的控制权——

    但被香椿拉住之后，也觉得不自在，仿佛什么一直被隔绝在外的东西贸然闯进来了一样，可短暂的僵硬后，他浑身冰凉的血忽然就温热了起来。

    小女孩儿的手心又软又暖，鲜活的气息迎面扑来，弄得萧有辞一愣。

    江止宴想也不敢想，年少时总以为感情很容易，只要两情相悦就能天长地久，心疼或者怜惜都来的太廉价。

    她觉得萧有辞现在的状态跟春天的她有些相似。

    一夜颠鸾倒凤，他以为他们亲密无间了，却不知，他们之间撕开了天堑鸿沟。

    小丫头心无旁骛，被这样一问就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拉着萧有辞的手就往外走。

    ……

    去陵川前一夜，他们刚刚吵了架。

    可后来五十年，他渐渐冷静下来。

    师弟那么乖巧，靠在他的怀里，同他说：“师兄，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你曾经的错，我原谅了。

    你的痛苦，我了解了。

    我爱你，如初，如旧。

    真去了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也生气，气自己一片真心喂狗，他敢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出去，萧有辞就敢把他的心扔进尘土里，碾碎成泥。

    外面吵吵嚷嚷传来香椿和她小竹马的声音，两人越走越近，到了门口。

    旁人不知道，外人跟他靠近时，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不自在。

    胸腔里，与他相斥的魔心不断跳动着，企图脱离他的控制，他的身体里一共有两道心跳，互相拉扯，又交相呼应。

    萧有辞莫名其妙：“老看我干什么？”

    亲生经历，才配说一句感同身受。

    ……

    他不爱跟人接触，唯一一个亲近过的就是师兄。

    萧有辞却误会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勾起的唇角，红着耳朵尖儿转移了话题：“今天早上吃什么？”

    却也很开心。

    江止宴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外面的天总是那么蓝，澄清到让人难以想象，在背光处，还有那么阴暗恶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