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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等萧有辞上了山，江鹤来就日日闭关，好几个月也见不上一面。

    萧有辞觉得自己不值得被这样珍惜对待，可师兄没放手，师父没放手，他便不能放手。

    是有别人……处心积虑装作帝天，引他前去。

    萧有辞又往里走，那魔气逐渐缠绕上了他的腰身，往他的胸口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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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尘：“……”

    他一个人住在天璇峰的冷雪里，像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他不是那种会挟持一城百姓的人。

    恐怕自己曾经在青竹书院听到那些充满恶意的声音，有一半也是魔心捏造出来的。

    四周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不见了，司徒尘和秋叶白不知什么时候被黑雾隔开了，这感觉，跟那天在代县一模一样。

    四周静得发指，树木一动不动，宛如凝固了一样。

    萧启天在利用他对江鹤来的愤怨，意图离间两人，哪怕是现在江鹤来已经死了。

    也有人拉着他的手，始终不肯放弃，要他抬头，看看太阳。

    萧有辞看了司徒尘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护山大阵不会有这效果，这是入了幻境了。

    师兄，师父……

    那黑雾越来越浓，熟悉的感觉袭来，这就跟当初去被围困的代县一样。

    但越往上走，四周就越安静，听不见鸟兽虫鸣，也逐渐听不见风声。

    他不敢在开口，生怕这鬼哭狼嚎的回音又想起来。

    现在想来，这人应该是萧启天。

    他假装自己是帝天，引自己上钩，又在幻境中给自己看了江鹤来屠杀他幻象，那断章取义的片段，很有可能激发自己对江鹤来的恨意。

    魔气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被斩断后，四散逃开，又很快在别处凝聚起来，再一次朝着萧有辞蹭了过来。

    清浅的笑声贴着萧有辞的后颈掠了过去，渗人的嗓音让萧有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猛然回神，萧启天的身影被惊散，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

    三人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呵呵呵……”

    萧有辞皱眉，抽出断肠烟树，一剑斩断了那魔气。

    去代县之前，萧有辞以为是江止宴做的，但得知江止宴十年前就化身颜桐留在自己身边后，萧有辞便知道，代县的事情，跟江止宴没有关系。

    秋叶白取出一枚玉埙，放在唇边轻轻吹着，说来也怪，司徒尘的声音掀起无限回音，这玉埙的乐声却没有回音，悠扬清悦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他话音刚落，从远处传来声音的回音“护山大阵开启……”

    像只撒娇的小猫儿，一定要萧有辞抱抱。

    这是帝天的魔气？

    他看着那些在他身边撒欢的黑雾，咬了下唇，又道：“你来找我，又是想给我看什么？”

    “是这样的吗？样的吗？的吗……”

    有人在他身上缠了锁链，势要将他拖入深渊地底。

    他知道江止宴小时候，是江鹤来手把手带他长大的。

    秋叶白仔细听了听，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原本，萧有辞就对江鹤来整日闭关十分不满，他嫉妒江止宴，不仅仅是嫉妒他修为比自己高深——更是嫉妒他和江鹤来父子一般的情谊。

    又往里走了一段，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隐入云层，一抹黑雾从远处的树林中蔓延出来，飘到了三人脚下。

    司徒尘怀疑地看向四周：“护山大阵开启之后，是这样的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有辞内心就充斥满愤怒，他已经回忆起过去，却没法将萧启天当成自己的父亲……萧启天从小教授他的那些东西，让他一直在伤害身边的人。

    那声音层层叠叠，没完没了，到了最后，音调被拉得尖锐，像是半夜风吹峡谷时响起的鬼哭狼嚎，司徒尘的脸霎时就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