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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放剪刀，说完一转身，正好看到江止宴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好似真是个傻子一般。

    这天璇峰上太安静了，安静到呼吸声都刺耳的程度，萧有辞原本没多想，可旁边躺着的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这让他怎么安心睡觉。

    “啊？”江止宴懵懵的。

    萧有辞和江止宴先后从房间里出来，他指着这两人，张大嘴：“你们……你们……”

    帝天出世的消息先传去了天璇峰的长老堂，萧有辞身体里没有了魔心，他以为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了关系，原本想跟着江鹤来一起去长老堂议事，谁知刚出门口，心口忽然一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师兄果然乖乖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萧有辞：“……”

    萧有辞心里一紧，他实在不会伪装自己，师父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上前推了江止宴一把：“进去。”

    这半年来，他也与帝天相处，觉得帝天并不像是传闻中那样十恶不赦，就是话多了一点，对他师兄敌意大了点而已。

    萧有辞：“废话。”

    是他想多了。

    萧有辞吹了灯，借着月光，看着江止宴的脸色越来越红。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好了，直勾勾的视线终于被遮挡住了，萧有辞的口气有些僵硬：“睡觉。”

    梦境里的生活跟他曾经经历过的现实一样，但又不一样，他们按部就班地在天璇峰上生活，但不管是江鹤来还是江止宴，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萧有辞偶尔下山，也再也没有人向他投去忌惮嫌恶的目光。

    他脸色青了青，他过了半年与师兄没有嫌隙的生活，像是将过去的遗憾都弥补了一般，本来以为帝天不会出世了，结果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江止宴被他挤到里面去了，萧有辞在他身侧躺下，这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两人躺在一床被子里，贴得极近，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江止宴：“……”

    半年时光流水而逝，很快到了陵川帝天封印破除的那天。

    看着江止宴背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萧有辞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将剩下的东西收拾了，又用洗尘咒帮江止宴清理了衣服，拿了一套干净的亵衣给他换上。

    帝天道：“你想听实话吗？”

    江止宴的呼吸声很浅，似乎是刻意放轻了，他的身体也很僵硬，面向着萧有辞侧躺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萧有辞竟然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要不是帝天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几乎以为，这才是他真正的人生了。

    许久没有吭声的帝天冒了出来，道：“看来，你师兄又给你安排好了。”

    想到这里，萧有辞不由对帝天本人生出了怨怼：“你在陵川那次，到底是为什么失控？”

    萧有辞：“……”

    却听江鹤来道：“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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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有辞理直气壮：“进去，给我腾地方，睡觉。”

    他实在是受不了，就抬起手……一巴掌摁在了江止宴的眼睛上。

    萧有辞：“……”

    萧有辞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却听江止宴道：“师弟，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我想着你应该不愿意帮我处理伤口，所以刚才你喊我时，我没有回应，应当只有在梦里，你才会这样温和。”

    行叭，睡觉。

    江鹤来完全不记得昨夜惩罚了江止宴，一大早叫师兄弟二人起床。

    好像他就只是江鹤来的一名普通的弟子一样。

    行吧。

    然后道：“师兄，你好好休息吧。”

    这半年来，他行动不算自由，跟那个江止宴跟着江鹤来去受罚的晚上一样，一旦某一件必须发生的事情要发生了，萧有辞就会被禁锢，直到那件事情结束。

    现在自己又被限制行动……师兄莫非，还要再去一次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