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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忽疾忽徐,用老话说就是阴得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带了一瓢雨下来,高耸的树林像巨人的手掌,被吹得相互拍打,沙沙作响。

    那妇女听见声音明显僵了一下,很快转过身,瞧了戚然半天,然后呜呜啊啊地朝他跑来。

    戚然给她擦擦眼泪,从黑书包里拿出几袋城里带回来的糕点,疯婶拿起一块吃了,才嘿嘿笑起来,戚然一边说着哄她的话一边给疯婶送回了家。

    “个老头子嘴硬!”戚大壮走后白氏唾骂一声,对戚然说,“你爸这人你也知道,心里疙瘩解开了嘴上也绝不服软。”

    一顿饭的功夫乌云就爬过来一半,白氏瞧了瞧屋外叮嘱戚然多穿点,怕他回来淋雨,戚然换了件衣服套上外套,把帽子一兜往旧祠去。

    “妈。”戚然叫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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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旧的砖瓦房承载了戚然生命的前十六年,从前划满土道的墙上曾经贴过戚然得到的所有奖状,挂过他们仅有的一张全家福,现在都不知被收到哪里了。

    戚大壮没应声,拿过门口的锄头又出去了。戚然有点失落,这时戚大壮又掀了帘子进来,冲戚然撂下一句:“吃完饭去旧祠,早去早回。”

    戚然看得鼻子一酸,离老远大喊:“疯婶——”

    白氏给戚然盛饭,戚然接过来问了句:“我爸怎么突然……想通了?”

    旧祠说白了就是一处老旧的古风建筑,相传是古时候一个地方大户的宗祠,后来荒废了也没人管,小时候他们村里的孩子总拿那儿当鬼屋探险,长大后进去一看什么东西也没有,神秘感就此消失。

    等他推开自己家院子的门,天已经从橘黄转成墨蓝,掀帘迈过门槛,他看见母亲白氏穿着宽松的粗布麻衣靠在床头做针线活,见他进来,白氏愣了一下,忙把东西收拾了过来迎他。

    白氏哎哎地应着,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不等他回答就要去给他热饭,戚然想帮忙,被白氏撵到堂屋休息。

    正说着话,戚大壮掀了帘子进来,戚然不自觉挺直了后背,叫了声爸。

    将近一米八的戚然窝在小时候最喜欢的矮凳上环顾这个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白氏端了饭出来,见他往墙上看,解释道:“年前你爸非要把家里的墙刷一遍,你那些东西怕落了灰,就全收你屋里了。”

    戚然绷着的背往下松了松,也是,这小地方对这种事情谈之色变,要不当初戚大壮也不会往他身上下那么狠的手。他思忖了下村子里的舆论环境,又想到他爸刚才的反应,忽然有些眼热,闷头狠扒了两口饭。

    她个子矮,力气却不小,戚然弯下膝盖任她抱着,疯婶搂紧了他的肩膀,哭得上不来气。戚然眼睛也湿了,是他不孝,这七年就算不想回家也至少该回来看看疯婶的,毕竟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像疯婶那样疼他。

    戚然比她先动,冲过去扶住她,被疯婶一把抱住。疯婶五十多岁,打戚然有记忆起她就在这村口坐着,据说三十年前被老公抛弃得了失心疯,之后就成天在村口等她男人来接她。

    “许是岁数大了,看人家父慈子孝的眼馋。”白氏夹了块鱼肚子放他碗里,声音压低了些,“给你说的那个男人今晚约你在旧祠见面,你也知道,这种事还是得背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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