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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警察呵呵笑,把快递单轻飘飘扔回去:“孩子,梦这种东西不可信的,难道我梦到过娶冰冰,醒来就可以等着当新郎吗?”
“行吧。”戚然说,“那我到时候用把他带来吗?”
夏无前心虚地嘿嘿笑:“他是例外嘛。”
他忽然想起周楷之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指着夏无前问:“不是说别人的死因是隐私,周楷之怎么会知道我死因?”
夏无前:“你别小瞧我们,能做阴差可是行善积德的事,对以后上辆好车有帮助。”
“而且他失踪后我做了个梦,梦里他让我来汤坳村北面坡找他,和地址完全能对上。”
戚然:“什么身份?”
就在这时,有人在身后叫他,刁小雨认出这人就是刚刚哄堂大笑的其中一员,并不想理,那人却追上来,向刁小雨道歉。
夏无前见戚然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那点劝和的话就没说出口。
那胖警察捋了捋油光的头发,一脸不耐:“不是我说你,你省城的人丢了到我们这报什么案?”
戚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什么东西?他是教什么的?”
“就是考公务员,我们都是有编制的,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有班上么。”
夏无前不敢应声,耸了耸肩。
“刚才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恶意,只不过大家都是一个办公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好太特殊……”
戚然想把茶水泼他脸上,夏无前忙服软:“他答应免我下个季度遴选的笔试课费!”
他在热烈而欢快的聊天中呆坐了很久,胖警察几次起身倒水都冷漠地从他腿上跨过,直到大伙儿簇拥着去食堂,才有人踢了踢他,让他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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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要离婚。”戚然说,“需要什么手续,我都配合。”
夏无前笑笑:“并不,有的人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进入假死状态,灵魂也会到醴城来,如果阳间此时进行干预,会把灵魂在一段时间内招回去,为了方便工作,我们就在头七之后给灵魂发放固定身份,因为七天后就不会再有复活的可能。”
“离婚倒是可以,”他说,“但是你的身份还不合规。”
夏无前伸出两根指头:“一自己考,二拿钱。”
“人都失踪三天了,早都超过48小时,你们怎么就不能立案?”刁小雨砰地一声把手撑在桌子上,朝面前的警察激动道。
他话说完,一屋子警察哈哈大笑,有人趁机笑话他:“而且北面坡全是坟圈子,你朋友怕不是去那儿盗墓出不来了吧?”
怪不得。戚然心里哼笑,看来某些人早都知道原因,只不过没告诉他而已。
“回门儿呗?”他开始挖苦自己。
刁小雨站在派出所门外的台阶上,感觉阳光都是冷的,那个恐怖的念头毒液一样在他身体里掠夺,迫使他把已经收集到的线索往上套,越套越合适,越套越心凉,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去哪,该做些什么。
“不用,你自己先来,其他的之后再说。呃……”夏无前顿了顿说,“因为你们婚姻关系存续,所以,头七那天他会和你一起回去。”
夏无前:“你头七还没过,在醴城还没有正式的身份,再等两天,你回魂回来我给你办张身份证,再走其他程序。”
“还有这种说法?”戚然不解,“不是来了醴城就算死透了吗?”
戚然一听来了劲儿:“那能不能帮我也搞个官当当。”
他宁可当一坨屎也不要跪舔周人渣!
“公考?”
“他是你们大苍山的人,”刁小雨拿出快递单,“家是汤坳村的,三天前买了票回家,不信可以查。”
戚然半真半假地信了,算了算自己的死亡时间,觉得也不差那三四天。
夏无前把茶杯从戚然手里夺下:“公考啊,我,倚兰厢的阿鹃,十七层管刑罚的大华我们都是同学。”
戚然认真想了想,两条路都得找周楷之,干脆放弃了这个念头。
戚然无语:“这玩意也得考?”
“有事吗?”刁小雨没心情听他废话。
聒噪刺耳的哄笑声中,刁小雨突然冷汗直冒,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冒出来,深黑的藤蔓蛇一般游窜,在他胸口狠狠蛰了一下,他一个没站稳,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