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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也是，他习惯性趴在床上，尽量使自己扭动的幅度小一点，表情不要露出来。

    他想见戚然，想吃他没让自己吃的三明治，想抱着他，想和他说自己疼。

    戚然拎着一个便当袋站在门口，只敲了一下门就愣住了。

    他把这种稀有的情绪归结于疼痛过甚导致的思维混乱，可当戚然给他递毛巾时，他差点没忍住把人拽到怀里来。

    周楷之彻底清醒，骂他：“别胡说八道。”他收拾好东西，问石头有什么事。

    他竟然想对戚然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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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种小时候摔倒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很坚强，一旦见到了熟悉的亲人就觉得委屈的那种想哭。

    这不就是撒娇吗？他怔怔地想。

    他跑了，几乎是落荒而逃，但这么做并没有让他清醒到哪去，反而更加浑浑噩噩。

    “周老师！”石头见他又走神，喊了他一声，“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啊，想媳妇都想入神了。”

    他发觉自己想哭。

    周楷之能清晰地看见戚然头顶的怒气值，进度条已逼近极限。

    周楷之没回答，盯着石头的脸做了个假设，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他走过去，把便当放在讲台上：“中午做多了，扔了也是浪费。”

    他像是没想到自己会来，表情应该算得上既惊又喜，他把自己的胳膊从对方手中抽出来，又随手把信封塞进书里。

    男子一脸疑惑，周楷之却站了起来。

    “没你份儿！”周楷之厉声道。

    周楷之轻叹口气：“我跟阿鹃提了一次，被她打断了。”

    周楷之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去过千丝局，托石头帮他查自己和戚然生前有没有交集，现在结果出来了。

    周楷之刚要拿，石头又把信封收了回去：“周老师，你的事我办了，我的事呢？”

    “你上次让我查的事儿，有结果了。”石头把一个粉色信封推给他。

    “周老师？周老师！”周楷之回过神，看见石头站在讲台边叫他。

    “她还是那样……”石头沮丧地说，“连提我都不想提。”

    “你……你叫我啥？”戚然震惊地问。

    戚然可以给他做饭，但绝对不会允许他有如此放肆的想法存在。

    “三明治还没吃呢。”石头说，“我看里面有俩——”

    一位身材较胖的年轻男子，正愁眉苦脸地朝周楷之撒娇，周楷之头疼地看着他，桌上还放着一个暧昧颜色的信封。

    戚然和周楷之同时被这个称呼给雷懵了。

    药效发作的时候，他也从不断回忆死亡时的感觉，慢慢变成在想怎么表现才能别吓到戚然。

    戚然所有的好都在那一瞬间涌上来，打他得措手不及。

    “你也别怪她，这事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周楷之说。

    “师娘啊。”石头看看嘴角抽搐的周楷之，又看了眼粉色信封，“你不是周老师的媳妇戚然吗？哎你们俩关系不是不好么，为啥还来给周老师送饭？”

    他甚至想哭得更厉害些，这样或许戚然就能过来抱抱他。

    可能是昨晚戚然的重新出现让他难以释怀，有模有样的告别再同床，颇有破镜重圆之嫌；今早仍有早餐；讨好狱卒只为了让他提前吃口饭；把桌子翻得乱七八糟就为了给他找块糖。

    没等周楷之伸手，石头就先一步打开了袋子：“哇！这三明治看着就好吃！周师娘，你手可真巧！”

    两个人一起朝他望过来。

    红到沸腾时，他趁戚然碰到袋子之前一把抢过来，明确地告诉石头他可以走了。

    “我没怪她，”石头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但、但我不也来了吗，我没有辜负她啊，她为什么就是不肯见我？”

    他情绪激动，抓着周楷之的胳膊道：“周老师，你再帮我跟她说说吧，她不会不见你，只要能给我机会和她说句话就行，求求你了周老师……”

    “想什么呢？一脸失落。”

    “你、你怎么来了？”戚然听见周楷之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