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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试试吗？”周楷之问他。

    戚然怔怔：“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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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我是想拜托我帮他忙，”周楷之解释得很快，“他想见阿鹃但阿鹃不见他，让我帮着想办法。”

    他心里一阵烦躁，问出的话也没过脑子：“那他拉你干嘛？”

    “但我一次都没成功过，”周楷之说，“我只要提个‘石’字，阿鹃转身就走，谁叫也不理。”

    “帮石头，”周楷之说，“你不是直男吗？直男帮直男，天经地义。”

    “这么说吧，他来醴城并不是为了找阿鹃才来的，而是躲避流言蜚语来的，我要是阿鹃我也不会见他！”

    如果爱就不会在同样绝望的情况下放开阿鹃的手，更不会因为外界压力再次选择自杀。

    戚然实在忍不住了，这他妈是什么事儿啊？

    现在，他更好奇信封里的内容了。

    原来，石头和阿鹃生前是一对恋人，但无奈遭到双方家人反对，两人约好了一起自杀殉情。

    他为什么要怕自己误会？

    “干了这么不是人的事儿，还想指望人家原谅，做什么春秋大美梦呢？”

    “这些我都已经骂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周楷之说，“现在他就想和阿鹃道个歉。”

    “嗯？”

    戚然瞟了眼周楷之脚腕上频繁闪烁的红灯，没去动那封信。

    “……戚然？”

    阿鹃死了，石头成了杀死自己女朋友的凶手。

    周楷之说了什么戚然根本没细听，他满脑子都在想——周楷之现在是在对他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是怕他误会吗？

    他怔怔看着水面上翻滚的裙摆，极短的时间，它就彻底消失了。

    来醴城后，石头试着找过阿鹃，但阿鹃一次也没见过他。

    戚然有点激动，这回是真的把他气着了。

    他去诉梦，阿鹃总是告假不在；他打听到阿鹃有时会来周楷之这上课，就隔三差五来找周楷之让他帮自己向阿鹃求情。

    “命都没了还道个屁歉！”戚然唾骂道，“他根本不爱阿鹃！”

    但他注意力还是被吸引过去大半，他觉着周楷之说了一大堆根本没说到正地方。

    如此可爱的姑娘，竟然有人忍心和她开这样一个攸关性命的玩笑，命运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

    可当两人手拉手跳进水里时，阿鹃濒死的样子和对死亡的恐惧激发了石头的求生本能，他猛地挣开阿鹃的手，自己游上了岸。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当石头拿出那个信封的时候，他就被这罕见的颜色吓了一跳，他不好意思问粉色代表什么关系，想着晚上回家好好看看，结果就被戚然撞见了。

    戚然：“……”

    他虽然只见过阿鹃三次，但在他的印象里，阿鹃性子温柔，通透机灵，实在没法让人不喜欢。

    其实他刚一出水就后悔了，但他已经没了再一次跳下去的勇气。

    不管里面是什么他都不会擅自拆别人的信，他没有这习惯。

    话一出他就后悔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小村子一夜之间炸了锅，哭嚎、猜测、辱骂、流言海啸一般蜂拥而至，警察、记者、村干部、政府领导轮番前来调查。石头每晚都被噩梦缠绕，自责、内疚、恐惧交织，他就这样苟活了五天，趁着一个被放回家的工夫，再一次投河自尽。

    自己怕死就把姑娘一个人扔水里，这不是杀人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