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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扫了眼信纸，觉得那可能真的不是什么情书。

    “呦呵，看情书呢？”戚然挑了下眉。

    待到戚然突然出现靠墙坐在床上，他才猛地转头，震惊地看向他。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周楷之放下信纸，微微呆愣。

    戚然洗完澡趴在床上，隔一会儿看一眼时间。

    7R：替人出柜，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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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冥冥之中

    周楷之把信纸递了过来，戚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信纸随着手垂在被子上，他被一种浓浓的宿命感笼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同天，16岁的戚然在城里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一家饭店后厨的学徒。今天店里客人很多，厨师长没时间教他，命令他做一份最简单的素拍黄瓜，结果惨遭客人投诉，一分钱没挣还倒搭两份菜钱。

    周楷之没接他的话，戚然挠挠鼻子：“不方便的话，我先去厕所躲躲？”

    -戊戌年六月十六，23岁的戚然因为戚大壮的一通电话回家相亲，他毫无怀疑地走进旧祠，看见了遗照中的你。

    -辛卯年五月廿一，22岁的你大学毕业，大姐大姐夫请你下馆子，大姐夫最爱吃的素拍黄瓜今天却拍得稀巴烂，大姐夫找来服务员，服务员说这是新来的学徒练手的菜，不小心上错了，他们免费给换了一盘，并且免了那道菜的单。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周楷之盯着信纸浑身发冷，连烟熏雾绕都没注意。

    刚坐直身子，烟雾就升起来了。

    这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他从没想过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会和戚然有关。

    许久之后，他抬起头问：“有酒吗？”

    他翻来覆去读了这句话好几遍，直到每一个字他都不认识了，也没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周楷之浑身一震。

    但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跟人打炮就得挑白天。

    目光缓缓移到下一行。

    他闭着眼乐了半天，起身收拾了点随身物品，拿着洗漱包重新坐回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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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楷之仍那么看着他，他觉得有点尴尬，正识趣地要闪人，就听见周楷之问他：“你喜欢男人？”

    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戚然凝神看了一会儿，又爬到床头把一个小铁盒装进了包里。

    以往这个时间他早都睡了，现在知道了半夜得折腾一趟就怎么也睡不着。

    戚然一个激灵，差点滚下床。

    他摇摇头，干脆不去回忆，视线重新落在信纸上。

    还不是躲不过命运的捉弄！

    “你还看过那本漫画？”周楷之又问他。

    还检查门窗，还敲墙，都有个屁用！

    他已经完全忘记那件事了，只记得大姐大姐夫的确是请自己吃饭来着，但具体吃的什么，味道如何，发生过什么插曲他早都忘得一干二净，尽管现在冷不丁被提起，他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回戚然真蒙了：“什么漫画？”

    他以为会看见周楷之睡着的样子，谁知道这人正在床头靠着，还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自己。

    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他已经了解了，就没再深究，可下一条却让他稍稍惊讶了下。

    他开始一顿乱想，既然无论跑多远都能被扥回去，那岂不是连打车费都省了，以后自己想去哪就让周人渣先过去，然后半夜再汇合。

    -乙未年七月，26岁的你因为一本漫画丢掉工作；五年前，15岁的戚然因为同一本漫画向家里出柜。

    他郁闷地翻了个身，这间小公寓忽然住起来不香了。

    他迅速看向周楷之，像是用眼神在问“你怎么知道？”

    他瞥见周楷之手上的信纸，以及被子上的粉色信封，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