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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婶哭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戚然坐在她身边守了一宿,周楷之默默把桌上的菜收进冰箱,经过这么一折腾,两人谁也没心思吃饭了。

    还是家里安排的吗?

    为什么疯婶来了一晚上,却没人来领她呢?

    又是一场冥婚吗?

    他一无所获,只好先回监狱,路上他想到疯婶的遭遇,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被买过来配了冥婚?

    “没事了没事了,警察会查清楚的。”他轻拍着简黎明的背,他不知道简黎明会过阴的事适不适合被警察知道,万一影响警察断案的话,那还是先瞒着点吧。

    戚然心碎至极,扑过去和她一起哭。

    刁小雨一惊,见夏一往盯着简黎明看,忙跑到简黎明身边抱住了他。

    刁小雨从后面追上来,担忧地问他:“你能行吗?”

    简黎明挤出个笑:“放心吧。”他又跟夏一往说,“夏队,有什么结果请及时通知我。”

    周楷之瞧着这一幕,心里满是疑惑,既然能凭空出现在这儿,就说明疯婶死了。

    夏一往:“你放心,只是配合调查,找到证据就会放了你。”

    第二天一早疯婶也没见醒,戚然急于知道疯婶的死因,直奔警局找夏无前。

    他们一行人迅速收尾,闪进隐蔽处藏好。

    不问还好,一问疯婶情绪更激动,从默默流泪变成小声呜咽,表情痛苦排斥。

    自从立了案,他就没少在夏一往面前说自己的想法,他说他怀疑戚大壮和白氏,鼓动夏一往亲自挖开棺材看看,现在事实和他说的情况不符,他就有了扰乱调查的嫌疑,甚至有可能怀疑是他盗走了戚然的遗体。

    简黎明一走,夏一往就让刁小雨和自己回警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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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小雨看着夏一往手里的手铐,把手腕并拢递过去:“我配合,只要能抓住凶手,我都配合。”

    醴城警局,戚然疯狂敲着夏无前办公室的门。

    她很大可能是被杀害的,因为她和戚然出现的方式一样,也就是说,她也被埋在了自己的墓里。

    “别哭了疯婶……”戚然一开口就有些说不下去,他深吸两口气,轻声问,“疯婶,是谁害了你?”

    “那您知道新来的灵魂怎么查档吗?”戚然喊回去。

    “这怎么回事?然哥呢?”刁小雨失语,他怎么也没想过还会有新的死者出现,现在案子变得扑朔迷离,他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跌落在床上的疯婶也被吓得不行,畏惧地瑟缩至墙角,看见戚然她呆住了,反应了好久好久,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现在情况变了,你是唯一接触过戚然遗体的人。”夏一往没挑明,但刁小雨听出他是在怀疑自己。

    门卫自然是不知道的,查档只有灵魂的负责警察才有权限,戚然的负责警察是夏无前,还是夏无前主动来找的他,那么疯婶的负责人是谁呢?

    “我没撒谎,也没杀人。”刁小雨说。

    昨晚,疯婶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他和周楷之都懵了。

    “别问了。”周楷之见状说,“先让她休息一下。”

    跟戚然有关吗?

    简黎明双眼通红,把着棺材沿不肯撒手,封棺前不得不走了,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到一边,嘴里喃喃:“疯婶没了……我要下去看看……我要去看看……”

    仪式还没完,他不能把师父一个人扔外面。

    疯婶哭了足足有半个钟头,平复下来还是在不停流眼泪,戚然心疼她,扶她在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边握着疯婶的手,红着眼为她擦泪。

    没有人会考虑死人的感受,活着的人只顾着自己痛快。

    敲门声把门卫引了过来,站在走廊朝戚然喊:“别敲了!小夏去临城出差了,后天才回来呢!”

    种种可能让周楷之感到压抑,他头一回觉得,在他头顶的不是阳光满城的人世间,而是乌云密布的阴谋场,黑暗与罪恶在角落里发酵,渗入泥土,落到了他们头上,变成腐蚀他们平静生活的酸雨。

    夏一往点点头。

    这时洞口传来一阵响动,周梅之带人进来抬棺了。

    他垂着眼,语气却坚决,夏一往想了想,将手铐别回腰里,扔了件外套给刁小雨:“盖着吧。”

    简黎明被刁小雨抱进角落,怔怔的一声不吭,待外面的人都出去了,洞里重新恢复安静,他才彻底恢复意识,抹了把脸也朝洞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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