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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抽丝剥茧

    “这份是二组手机上指纹的鉴定结果，经过指纹库比对，发现属于一名叫魏强的人。”法医给了夏一往另一份报告。

    这名死者为女性，死亡时间在前一晚，如果说她的死亡时间是巧合的话，那么死后被埋进戚然的棺材就不能用巧合来形容。

    他回到办公室，将目前掌握的线索又重新捋了一遍。

    凶手在打开棺材之后做了两件事——

    死因是窒息，体内有三唑仑成分，法医因此推断，死者是先被人迷晕后，又被人用绳子从正面勒死。

    这人怎么就知道糖？

    “那可不！”小警察看了眼夏一往手中的资料，压低了声，“那上面写的，因为扒灰被家里人发现，老头一激动当场过去了，老头的儿子打折了姓魏的一条腿。”

    竟然还换口味了？

    “这个魏强之前为什么打架？”夏一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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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他顺着看过去，发现了一盒葡萄味的糖。

    法医那边也迅速对疯婶进行了尸检，第二天，检验报告就送到了夏一往面前。

    周楷之跺了跺脚，戚然低头，看见了他们脚上的脚镣。

    这个故事的意思，大概就是研究人员把重点放错了，他们应该研究的是已经回不来的飞机，而不应该用幸存的飞机作参照。

    “你只看到戚大壮坏事做尽还活着，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幸存者在观察，他只是极少数做了坏事却暂时没被惩罚的人，被惩罚的人都在地狱呢，他们生前可都是各个地方的戚大壮啊。”

    “所以说，用幸存下来的飞机做调查得结论，是根本不准确的，这就叫‘幸存者偏差’。如果你用所有幸存者的数据来解释同一现象，这个现象本身就不可靠。”

    戚然看着周楷之，听得云里雾里，他不明白周楷之跟他说的这些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戚然失踪案的案情有了重大反转，引起了警方高度重视，省城警局成立了专案组，并增派人手支援夏一往的刑侦二队。

    两个红灯交错闪动，戚然思考着周楷之的一番话。

    “很多事情是我来到这才明白的，”周楷之说，“比如不是所有的报应都是现世报，可能报应在子代孙代，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但总会有个结果的，不在那里，就是在这。”

    “已经让人去查了。”法医说，“在死者的指甲里还发现了少量皮屑，通过鉴定，所属人也是魏强。”

    这时周楷之说：“其实，戚大壮就属于‘幸存者’。”

    同理，他的重点也错了，他不应该只看着戚大壮没受惩罚，而应该想着他总会有下地狱的一天，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戚大壮揪出来，让他在活着的时候接受法律的制裁，还疯婶和自己一个公道。

    “你想啊，所有被调查的飞机都是曾经被攻击却平安返航的，在这些飞机里，机翼被击中的数量占多数，也就是说，击中机翼不会致命。”

    可当他们打开棺材，里面却躺着另一名死者。

    他走过去拿起一盒，哗啦一声扔进了购物车。

    “而被击中机尾却返航的飞机都是侥幸存活的，大部分都已经机毁人亡了，根本没有被调查的机会。”

    魏强，48岁，汤坳村村民，8年前与人斗殴导致左腿残疾，因此留有案底。

    我来了！

    “行了，别八卦了。”夏一往合上资料，他以为魏瘸子的前科会和本案有关，结果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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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楷之笑笑：“但其实，他们选择了加强机尾。”

    根据周梅之的口供，戚然的死是因为冥婚，他也的确是被葬进了周楷之墓里。

    夏一往在办公室来回走动，模拟凶手的犯罪现场。

    像是从一座七扭八拐的迷宫中终于走了出来，戚然心里一下敞亮不少，他转过头，看见周楷之正偏头瞧着货架上的东西，看得挺认真。

    “夏队，魏强的资料查到了！”一名小警察冲进来，夏一往接过资料，看见案件详情时愣了愣。

    此案的死者有两个，戚然和疯婶。

    “要说这男的也真够可以的，这种案子我还是头回见呢。”小警察对法医说，“姐，你能想象吗，这姓魏的四十来岁的人了，竟然跟自己的老丈人扒灰！”

    法医阅历深厚，仍是吃了一惊：“跟老丈人？俩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