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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戚然立即收回胳膊抱着胸,还侧身对身后的疯婶说了句,“你可得扶着点啊婶儿,最好把安全带也系上。”

    疯婶问:“然然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认识吧?”

    他们很快就各自转回去,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可疯婶却会心地笑了。

    “我一直拿他当亲生儿子,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是好事,所以当他跟我说要进城打工时,我特别高兴,还拿了点钱给他,我一直盼着能回省城,他这也算帮我做到了。”

    眼前的年轻人还是当初的模样,疯婶仍记得他回乡教书那天,周楷之从车上下来,荒芜的汽车站被车轮卷起了土,可他的眼里却有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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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那天,我既开心又难过,开心是好久没见他,难过是怕他回来就不回去了。”疯婶说着,渐渐红了眼,“谁知道是真的回不去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要和你结婚的,后来他跟我讲了你们的事。”疯婶一顿,“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周楷之看了戚然一眼,戚然也刚好回头。

    “好!你现在别扶也别蹬,我一个人要是能骑到前面的路口,你就把车吃了,不吃下辈子就是我儿子!”周楷之偏要跟他较这个劲。

    “骑个车挺废腿的,就不劳驾少爷了,我去吧。”

    “松一半握一半,像这样。”周楷之给他示范,戚然压根不看,“行了吧,你个天天坐车的少爷,能会骑车我就把车吃了!”

    说来也奇怪,这路明明是平的,刹车也没捏,怎么就这么难骑?他浑身使劲儿,身子还往前晃着借力,像个黄包车夫,可车子就是不像人家那样快到飞起。

    戚然迅速抓回把手:“我松开能行吗?”

    现在的周楷之依旧在做老师,眼神却比那时暗淡许多,除了在看着戚然的时候。

    “他活着的时候是个乖小子,说话都不会很大声,唯一一次叛逆就是跟家里出柜那回,他带着一身伤跑我这来,说他不喜欢姑娘,还问我会不会也觉得他恶心。”

    疯婶笑了笑:“我虽然疯,但不傻,然然刚来的时候应该没少拿你出气吧?”

    土黄色的带棚自行车磕磕绊绊,艰难地在石板路上前进,周楷之胳膊长腿长,窝在小驾驶室里有些折腾不开,但他还是横跨了两个车把握着,脚下用力踩踏板。

    “你真是病得不轻,有你那么松的吗?”周楷之也气得不行。

    疯婶道:“他说,‘我和周楷之就是孽缘,如果我们活着的时候认识,一定谁也看不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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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楷之:“没见过。”

    周楷之没回答,心跳开始变快。

    买饮料的人很多,戚然领了号,排在队伍的末尾。

    从另一个角度听到的戚然的故事,依然让周楷之动容。

    刚才他和戚然打嘴仗了一路,但看得出来他乐在其中。

    她按照戚然的原话转述,连语气都一样,周楷之全部听清楚了,却一个字都没懂。

    空气终于安静,周楷之轻吐口气,对疯婶抱歉道:“吓着你了吧婶儿,我俩平时不这样,一直都……挺文明的。”

    他累得满头大汗,戚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视线晃动之中,他忽然发现戚然的一条长腿落了地,鞋子撑着地面,硬是不让车子挪一步。

    “那你说说我怎么松。”

    “戚然!”

    那晚她跟着戚然,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倒在黑暗里,她没见过食子的虎,被吓坏了,双腿像是灌了铅。后来魏瘸子来了,她怕被发现慌忙往山下逃,逃到半路听见凄厉的唢呐声,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周楷之也笑。

    第六十一章 照顾好他

    两个小时在打打闹闹中过去,他们还了车,在一家室外饮品店坐下来休息,周楷之要去买点喝的,被戚然按着又嘲讽了一番。

    他气急败坏,戚然却大笑不已,晃响了车棚边角的铃铛。

    本来后面还有一千多字,但是我怕明天写不完,就挪到下章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嘿嘿嘿

    周楷之挠挠额角:“他也够不着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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