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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刁小雨，戚然站在原地没动，周楷之稍稍偏头，目光一直落在戚然身上。

    “够了。”戚然把菜单推给服务员，也没问问周楷之想吃啥。

    周楷之收回手揣进兜里，没有说话。

    上菜的时候，周楷之一直正襟危坐看着戚然，除了穿围裙的时候，他基本保持着那一个姿势没动，没注意他爱吃的那几样菜都被戚然摆在了他的手边。

    拐个弯，商业街上人声鼎沸，饭店门口挤满了排队的人，戚然抬头瞅了瞅牌匾，都是些没听过名字的醴城老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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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稠的麻酱在筷子尖缠绕，周楷之一圈一圈转着，听见戚然说了句：“和你有关系么？”

    戚然刚想叫两瓶啤酒，就听见周楷之坚决地说：“不要！”

    他扔了叶子，拍拍手继续朝前走。

    后天见嘻嘻

    周楷之快走几步，手指碰上叶柄，拿掉前，戚然突然转身和他对上视线，然后戚然自己拍了拍肩膀，拂去了那些叶子。

    寒露之后，天气渐渐凉了，路两旁的槭树和银杏交错成红黄相间的屏障，很是好看。

    戚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往锅里下菜，周楷之瞥了瞥戚然，重新拾起未竟的话题。

    “这个这个这个，一样来半份就行，吃不了那么多。”对面的戚然握着铅笔在菜单上写写画画，服务员在他的指示下飞速按着点菜器。

    见他一脸悲愤，戚然勾了勾嘴角，最后还是要了两杯柠檬茶。

    戚然手一顿，回答说：“选了啊，难不成我还能一直赖在丰师傅家，给他和疯婶当电灯泡？”

    忽然一阵风吹过，大片红黄飘下来，像一场萧瑟的雨，戚然兜上卫衣的帽子，还是有几片偷偷落在了他的肩膀。

    火锅店里，周楷之对着冒着热气的鸳鸯锅底一脸懵。

    “那是什么？”戚然问他。

    “我知道芝麻酱，我是说你那上面放的是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保甜（坏笑

    透过光，叶脉清晰可见，这种生命的象征落在戚然眼里，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人间。

    “简黎明说，刁小雨这次来还想让你自己选墓地，你选了吗？”

    再回来的时候，他端着一碗麻酱，上面黑漆漆一层，抽了双筷子开始搅。

    戚然走在前面，靴子在落叶堆上踩出酥脆的声响，他似乎找到了新乐子，一步一步踩起来没完，周楷之在后面跟着，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这一地碎叶子一样，被戚然搞得七零八落的。

    他猛地停了手。

    “酒水饮料需要吗？”服务员问。

    金黄的银杏叶宽大舒展，戚然举起来在阳光下观察，小声嘀咕：“植物在醴城也能存活吗？”

    周楷之头也不抬：“芝麻酱，我不爱吃油碟。”

    “醋。”周楷之停下动作，看着戚然说，“你最爱吃的。”说完继续低头搅拌。

    过了许久，戚然说了句“走吧”，两人才往回走。

    “你还没说你选了哪呢？”

    周楷之追上来：“选哪了？”

    “嘶……这天好冷啊，你冷不冷？”戚然跺跺脚，缩着肩膀问周楷之，周楷之刚想摇头，戚然就拉着他说，“走走走，咱俩吃火锅去，我快冻死了。”

    “好多落叶啊，倒是挺好看的。”戚然低了低头，偶然发现周楷之肩膀也落了一片，伸手拿了过来。

    周楷之静静看着，忽然问了戚然一个问题。

    第七十三章 倦鸟归巢

    菜品上齐，戚然站起来打算拍个照，周楷之视线跟着他动，戚然无奈，提醒他可以去调蘸料，周楷之这才慢吞吞站起身，裹着塑料围裙离开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