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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周楷之就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院门。

    戚大壮才是最有意思的，为保儿子自首入狱，到头来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真是报应。

    这个事实令他久久没回过神，如果眼见为实的话，那么王屠户和白氏的苟且，至少持续了有六个月了，而且在白氏怀孕之后王屠户也没和她断了关系，想必是真爱了。

    “周老师，你还笑得出来？”丰师傅叫他的尊称，让周楷之微微愣住。

    这两人的关系，老板娘和戚大壮知道吗？

    白氏的孩子是王屠户的吗？

    而周楷之也定定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惊之余不忘分出一秒神关掉戚然轮椅上的灯光，将两人藏进黑暗。

    “进去吧。”戚然说，“我有很多问题想知道。”

    “简直胡闹！”

    戚然抬了抬眼，承认道：“我。”

    想必是不知道的，要不按照老板娘的性格，白氏也不可能保胎到今天。

    他们怎么会抱在一起？

    他图什么呢？

    沿途路灯昏暗不明，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默默走着，顺着大路一直一直往前，等到再一抬头，周楷之发现他们来到了丰师傅家门口。

    丰师傅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杯盖跳跃着发出叮当的声响。

    “谁出的主意？”丰师傅黑着脸，头上和热水壶里的热水一样冒着烟。

    如此正经的场合，周楷之却狠狠掐着自己大腿，因为他有点想笑。

    丰师傅一声暴呵，给屋里屋外三个人都吓一哆嗦，戚然被长辈指着鼻子骂“你小子从小就鬼点子多”，又骂“谁都禁不住你忽悠”，他也没回一句嘴，完全没了刚才和老板娘吵架的气势。

    “进去恐怕会挨骂吧？”周楷之提醒他一句。

    当他给这两人送回阳间后，这事儿就被师父发现了，这两天他一直被师父锁在屋里关禁闭。眼瞅着师父气消了大半，这两个玩意儿竟然跑家来了，是嫌他简黎明活得还不够短是吧？

    他们仅仅有过一次照面，就是他来劝简黎明不要辍学那次，那时候丰师傅就是这样称呼他的。

    周楷之按了按额头，思绪乱糟糟，如果自己的事和王屠户有关，那么白氏知道吗？

    “我就知道是你！”

    老板娘和白氏比起来，也不输什么啊？

    可厨房里的两人却热乎得很。

    他忽然认不出白氏的脸，那种害羞甜蜜的表情他从没在她脸上见到过。

    戚然眼前的世界魔幻了，这两个人在他的世界里基本毫无交集，现在他们却同屏出现，甚至比一般人更亲密。

    印象里，白氏总是被家务围绕，脸上常有的神色是疲惫和淡漠，以至于戚然一直以为母亲就是这样不善表露的人，和那些满嘴情情爱爱的妇女们不一样。

    他们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屋里的两人黏黏糊糊分了别，周楷之提前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戚然家的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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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眼前的她分明是陷入爱情的小姑娘，如果戚然不是戚然，一定会认为眼前的场景，就是两个新婚夫妻翘首以待他们的爱情结晶。

    再一来，现在的他和戚然有点像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坏学生，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戚然和周楷之垂着脑袋不作声，卧室里的简黎明浑身咯噔一下，往门后缩了缩。

    老板娘刚才说，王屠户出去到泔水了，原来他是跑来这里鬼混。

    怎料他的偷笑全被丰师傅看在眼里，点了他的名字。

    戚然挠挠鼻尖，这点他也知道，但眼下来看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去：“骂就骂吧，反正这一遭是躲不过。”

    小窗里，一个是令周楷之辗转反侧的魔鬼，另一个是让戚然爱恨交加的至亲。

    啊，头疼。

    估计薛思逸也没有过这么听话的时候，才会让他蠢蠢欲动。

    按理说曲遨这个当兵的身子应该经常挨骂，听见训话应该自动严肃，可没办法，戚然乖乖挨骂的样子太可爱了，让他嘴角克制不住地想往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