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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说、说你进了城不学好，跟着李寡妇尽学些勾搭男人的下贱事，还说……”

    安幼楠的声音轻飘飘传来：“说吧，谁在村里说的这些话？”

    有哪个丫头片子会像安幼楠这样，被他调戏不光没有羞哭躲避，反而一脚踹向他的……那个地方吗？

    彭起胜吓得闭紧了眼；偏偏眼睛闭上后，触觉就特别敏感，他都感觉到了竹条子上的几根毛刺，似乎上面沾的泥粉也落了一点下来……

    彭起胜浑身一抖，赶紧竹筒子倒豆子似地把什么都说了：

    一股尿骚扑鼻传来，安幼楠皱了皱眉头，踩在彭起胜脖子上的那只脚更紧了些：“说！”

    谁睡不是睡？城里男人有钱可以睡久点，他手里钱不多，睡一次也未必不行嘛。

    小半年前，凌少乾过来帮她们搬家进城的时候，可是在村里露过面的，也很震慑了一下这些人。

    说不定一只眼睛瞎了不算，连人都会……

    汗水从彭起胜额头大滴大滴地滚下来。

    削尖的那一头，不仅沾了土，还不知道沾过多少农家肥，如果戳进眼睛——

    身上再痛，彭起胜也一动不敢动了。

    彭起胜脖子被死死踩着不能动，盯着那根越来越近的竹条，浑身都僵直了：

    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抽出来的半截竹条子发出一声小小的破空声，然后在她手里倏尔一转，笔直向下，被人削尖的那一头直直对准了彭起胜的眼睛。

    安幼楠这一问，李心兰听出不对了：“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她们会昨天说这些话？”

    他感觉得到，安幼楠不是来虚的吓唬他，她是真的会戳下来！

    安幼楠冷笑了一声，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说，这话是她们昨天傍晚才说的？”

    而安幼楠不光是不知羞耻地踹了，现在还拿着那根尖竹子对着他的眼睛——

    “别戳别戳！我、我是听他们说，你和你妈进了城是靠着勾搭男人才在城里立住脚的……”

    顺着那根尖利的竹条子往上，对上安幼楠黑如深渊的那双眼，彭起胜竟然忍不住牙齿打颤。

    安幼楠手一沉，尖利的竹条子几乎挨到彭起胜的眼皮。

    不过他怕自己说不知道，安幼楠那个死丫头手里的竹条子会毫不犹豫地戳下来，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倒是自己被尿得湿漉漉的裤子提醒了他：

    彭起胜怎么知道张银桂和梁招娣为什么要在昨天说这些？

    “说！为什么半路拦我们！”

    “下流胚子，我让你想欺负人！我让你还想使坏水！我让你——”

    “……昨天傍晚吃完饭后，大家都在晒谷坪那里扯谈，是你妈，不不，是张银桂和梁招娣两妯娌说出来的。

    安幼楠刚才就觉得有些奇怪。

    真以为我就管不到你们了？

    “对对，就是她们昨天傍晚说的……”

    这种搁在菜地边的竹条子，削尖了一头是打算插进土里搭瓜架子的。

    没想到她跟那边断了关系，还进城这么久了，张银桂和梁招娣都还这么“惦记”她，不遗余力地要往她身上泼污水！

    再次举起的手被人拉住，那一竹条子没能抽下去，李心兰疑惑地回头看向安幼楠，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些失态吓着女儿了，连忙安慰她，“小楠别怕，妈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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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过了多久，彭起胜又不是忘性大的，今天为什么会凑过来，又为什么敢凑过来调戏她们？

    拜这些年送医下乡的好政策所赐，彭起胜虽然是个二流子，他也知道被这样的竹条子戳进眼睛，是会引起细菌感染的。

    这个彭起胜已经好些年见着李心兰都是绕道走了，今天怎么突然就敢一脸淫邪地凑近来了呢？

    当年凌狗子还是个小少年的时候，就能打得对方哭爹喊娘，更别说现在了。

    所以今天走在路上看到李心兰和安幼楠居然回村了，他才会忍不住色心上前调戏。

    安幼楠拍了拍李心兰的手背止住了她的话，走上前一脚用力踩在彭起胜脖子上，另外一只手微微用力一挥。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清灵，彭起胜却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很没出息的裤裆一热。

    大家都节约，搭瓜架的竹条只是没坏，去年用了今年还会继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