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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凌少乾讽刺地笑了起来：“对，是个意外，凌依依也只比我小三岁多，这意外还真是接二连三啊。

    凌东方用力捏了捏眉心：“他这又臭又硬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那时他不懂事，只固执地拉着妈妈一遍遍地问：“妈，我是有爸的，我爸呢？”

    爸，要不，你把人调到大哥那个团里去，两个人靠得近了，万一就有缘分了呢？”

    凌云飞轻轻走上前：“爸，哥他……是不是不回去吃饭了？”

    年前过来拜年走亲戚的时候，正好遇到凌少乾从部队里回来，两个人还打了个照面。

    凌少乾猛然转头，狠戾地盯着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所以我才觉得，你们全他玛一窝恶心玩意儿！

    那个时候，你和我妈都还没有办过离婚手续吧？

    他十六岁已经长大成人了，十五年前回城后就了无音讯的凌东方才突然出现，把他带走。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暴怒地跟那些孩子狠命打了一架，一个人对七八个人，他赢了，却是带着一身伤、满头的血回去。

    巨大的声响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似的，让凌东方手还指着门口，人却凝立呆住了。

    妻贤子孝，儿女绕膝，那才是一家人，而他，倔强地站在那里，跟那个家格格不入……

    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不肯跟他玩，骂他是黑崽子，骂他是没有爹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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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时候想，幸好那时候我妈不在，不然知道自己没生，丈夫却一下子就让她多了一儿一女，那可真够‘惊喜’的！”

    “不是我说，要放旧社会，正妻还在呢，她就巴巴儿地贴上来，也就是个无媒苟合的小妾！”凌少乾双手插进裤兜，抬脚就要往外走。

    凌少乾懒懒站了起来：“对，我知道，我妈这个资本主义大小姐会连累你这种根正苗红的栋梁，你当然要划清界限了。

    正好又有一位出身又红又专的清白人家的好女儿愿意贴上来，你们当然一拍即合。”

    凌东方气得指着凌少乾暴吼：“你是谁老子！”

    办公室的门轻轻被人推开，凌东方急忙放下了手，带着几分希翼看了过去，一见是二儿子凌云飞，眼里的光亮不

    凌云飞仔细想了想，猛然想了起来：“对了，宋家小表妹今年不是入伍了吗？

    “什么愿意贴上来，什么一拍即合！”凌东方气得狠拍了桌子一掌，抬手指着儿子，“你楚姨对你也算尽了心，她是你的长辈，你不要——”

    结果……

    听到身后凌东方怒斥了一声：“什么无媒苟合，那时候你奶奶也答应了的——”

    现在看着他有了点出息，就打起了家庭温情牌了？呵呵，他不需要！

    凌东方一个大男人，平时哪里会注意到这个问题，听到二儿子提起，倒是点了点头：

    凌东方又是尴尬，又是恼怒：“那个年代乱成了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是时代造成的，我——”

    不甘！

    这话凌云飞不好接，转而提起了另外的话题：“不是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吗？大哥今年也有22了，可能等他找个对象结了婚，脾气就会和软了。”

    他以为自己是回家了，跟着凌东方一进门，却看到了楚佳带着一双儿女和凌东方家庭和睦的一幕。

    “宋家？”凌东方叩着额角想了想，脑子里冒出一个圆脸小酒窝的姑娘来，“宋萱？”

    要躲，就永远躲着缩着不要再露头也行，现在雨过天晴了，又全蹦哒出来装什么贤德！老子不稀罕！”

    凌少乾已经“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他妈吃糠咽菜也从来安之若素，做事一向爽利从容，那天他妈却答不出来，只抱着他哭得声嘶力竭。

    当初拿着我妈的祖产换了多少好处，风雨来临的时候却一个个避之不及。

    宋萱是楚佳远房表姐的女儿，两边沾着点亲，来往倒是不少。

    宋萱去年从卫校毕业后就入了伍，做的是医务兵。

    还是心兰婶子把他拉到一边收拾了伤口，安慰他说，他爸会回来接他们娘儿俩的。

    “可是他平常在部队接触的人不多，哪里能遇上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