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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狄笑了笑，把窗帘拉好，脑袋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周游盯着他看了会儿，也靠在椅背上，把耳机摸出来戴好了。

    陈格在他胳膊上抽了下。

    这种有口不能言的感觉从梦境传达到现实，周游看见贺狄的手指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又很快松开。

    训练室的气氛相对前几天来说要沉闷了些，很多时候只能听见鼠标和键盘交错响起的声音。

    贺狄看见自己坐在场馆的电竞椅上，胸前那个TNG的队标烫得他心脏生疼，裁判在催促他们快点收拾外设，待会儿要举行出征仪式了，他们作为败者留在台上有些碍眼——当然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于是他们只能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沉默着往台下赶。

    欢呼声，尖叫声，解说大声宣布成功进入世界赛的最后一支队伍，舞台上方有数不清的彩带打着旋儿落下来，这些都不属于TNG。

    复盘加上开会，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半，休息半小时还得打rank，周游皱着眉从厕所出来，贺狄看了他一眼：“手机掉厕所了？”

    作为四大赛区中开赛最早，结束最晚LPL赛区，成功将资本家996的精神搬上了电竞舞台，周游看着赛程，总觉得自己每周的rank数是打不满了，结果在快开赛的时候，教练宣布每周的rank局数减少——毕竟他们实在没那么多时间去打。

    有谁在安静的房间里来回渡步，最后用失望至极的语气说：“贺狄，你不能不相信队友。”

    一轮训练赛结束，几个人同时摘下耳机，教练在后面宣布：“休息十分钟，准备复盘。”

    车上位置挺空的，贺狄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哦，我说的你以后跟着我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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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

    “解释呗，还能干什么，”陈格停顿了会儿，压低声音继续说，“他说他和我们打了两年，再怎么也做不出那种事，希望我们相信他，不管粉丝怎么想，他要一个清白……他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没有。”周游拧着眉毛回到座位上。

    定妆照很快发到各家俱乐部的官微上，粉丝们纷纷涌入微博为自己喜欢的战队和选手加油的时候，选手们正在打训练赛。

    贺狄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还没把窗帘拉上，周游就坐在了他身边。

    “崽种，”陈格笑着骂了句，把手收回来，“算了，他没找你就行，你也别搭理他。”

    他还在想刚才的训练赛。

    不过是一支没能从世界预选赛中挺进世界赛的倒霉蛋队伍罢了。

    “陈格，”贺狄扭头看着他，“以后还是少喝点儿吧。”

    于是该去上厕所的上厕所，把椅子放低点儿的直接躺下去。

    贺狄笑了笑没吭声。

    贺狄耸耸肩：“你他妈不知道你多重是不是？气重的？”

    “好的妈妈，”贺狄认真道，“我一定不会和坏孩子一起玩儿的。”

    去年他们是世界亚军，前年呢？

    那是你无法控制的事情。

    贺狄想笑，想问都他妈这个情况了，还怎么相信队友，但他没有证据，他说不出口。

    回基地的路并不算远，但在这么短暂的车程中，贺狄还是做了个梦。

    NK和TNG基地的方向不同，两拨人挥手道别后各自上了各家大巴。

    英雄联盟是五个人的游戏，一旦你不相信队友，你下意识的操作就会发生变化。

    “嗯。”周游应了声。

    陈格愣了愣，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周围有多少圈内人，他松开贺狄的胳膊，抬手直接搭在了他肩上：“我他妈就是不服气。”

    周游看了贺狄一眼，又将视线落到自己的手机上，看着搜索栏的付成浩三个字抿了抿唇。

    春季赛开赛在即，训练赛排得变比以前还要密集一些，赛程更密，TNG几乎隔两天就要打一场比赛，有时候甚至只隔了一天。

    “我们当时都感觉到了，”陈格说着，抓了下贺狄的胳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