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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想象中酒后吐真言，说出一些“坏话”的情况不同，黑龙神恍若没有听懂和修常吉说的话，只是几秒后眨了一次眼睛，作为没有失去意识的证明。

    和修常吉心道：这还挺像是自己干得出来的事情。

    龙活着。

    和修常吉失笑道：“唉，这些正事下次问你吧。”

    千年前“神灵”的后代，人与喰的混血，拥有着最优秀的基因。

    和修家就屹立在顶端,生生不息。

    他们是……

    “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跟我说，研。”

    “爷爷……”黑龙神的双眸似醉非醉，轻声说道，“芽很可爱吧。”

    和修常吉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些年走错路，但是不清楚错误的根源在哪里。

    他们不是蒙昧而没有传承的喰种。

    “爷爷一心想要为我解决后代的问题。”黑龙神的声音里有一丝惆怅，“完全没有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之后……就多了一个女儿……”

    纵然是“自己”，也会无奈于早早把家族重担交给了年轻的孙子。

    不去与黑龙神说太多复杂的事，和修常吉对祂说道：“过来，想爷爷了吗？”

    和修常吉对曾孙女的第一印象不错，“是啊。”不过对方的母亲拉低了一些印象分，他忍不住说道：“芽的母亲真的是那位独眼之枭？”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神坛被打碎了，人类开始怀疑起“神灵”，和修家为了寻找生路而不得不迁徙，经过数百年的动荡才在日本定居下来。

    和修常吉愣住：“我？”

    或者是。

    “哪怕是我做错的事情……”

    黑龙神平静得如同在聆听人类的祷告。

    和修常吉用祖孙之间的亲密态度，轻而易举地打破了黑龙神的神性，让他在自己的腿上躺下，看着披散在整张床上的乌黑发丝，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古有‘蛇神那伽’,后有‘和修吉龙王’,现在才有了你。”和修常吉凝视着对方属于自己的影子,那些连吉时都未能完全接受的刻板礼仪，对方将之融入骨髓，行坐皆优雅,用尽了一生为和修家传承下去。

    “我想让爷爷见一次芽……长大后的芽……”黑龙神说出藏在心底已久的话，“她是您给我的生日礼物，如果没有她，我也无法这么快走出来……”

    “没有，怎么可能呢。”

    “我对艾特……没有男女之情……当初还把她腰斩了一次，要不是她溜得快，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三番两次坑我的独眼之枭。”

    黑龙神在恍惚中说道：“是爷爷选的啊。”

    黑龙神随之淡然地笑。

    和修常吉坐下，叹息一声：“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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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礼仪,有历史,才能让和修家的人可以正视自己的血统，为之骄傲。

    独眼喰种与独眼喰种之间的后代，是独眼的概率应该是最高的。

    说到这里，黑龙神早已分不清记忆里的自己是谁。

    人类曾经只是他们统治下的生灵。

    “你娶了她吗？”

    “一并告诉我吧。”

    他是所有人格的融合体。

    又仿佛只是单纯对他慈和的语气而怀念。

    应该是会的吧。

    黑龙神用奇怪的眼神看爷爷，模糊了时空的差异，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枯瘦的手覆盖住黑龙神的一只手，轻轻摩挲，心里不由自主地猜想另一个去世的“自己”，是不是会比他更有感触地看着这个人。

    仿佛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