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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然深吸气，深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她还没忘自己的任务，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墙上简约的连表框都没有的挂钟。

    ——总共就十分钟的摸脸，严格说起来算是实验的第一步，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后面还怎么进行？

    萧然然不停给自己洗脑，想不明白明明之前碰她都没这么强烈的反应，为什么偏偏这次这么激烈？

    顾夙夜自下而上望着她，这个角度，眼尾弧度越发明显，仿佛紫藤花缠绕的丝蔓，只那么稍稍扬起眼尾便是春光无限。

    萧然然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看了眼。

    方洛施那灵活的小脑瓜，突然一转！

    手下是顾夙夜幼滑的脸，手背是顾夙夜温软的手，腹背受敌，双重压迫！

    难道是她太在意手心发烫的事，反倒没办法冷静？

    单冲手感觉还是不够，她衣服都顾不得脱，直接开了花洒，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干了。”

    “我刚看了热搜，你妈把那小三儿接到你家了？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顾夙夜问：“怎么样？够了吗？”

    ——她是蠕虫她是蠕虫她是蠕虫……

    “你妈能咽下这口气？我不信。就你妈那商场老狐狸，玩不死她！”

    损友，方洛施。

    身体里莫名其妙的躁动浇灭，手心总算也不烫了，她艰难地脱掉沾了水格外难脱的衣服，裹着浴袍湿漉漉出来，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擦个头发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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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妈，为了给我治病。”

    萧然然僵着身子举着手，垂眸看着坐在床边的顾夙夜，手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却被顾夙夜贴手按住。

    “招魂儿呢？一直打！”

    明明是亲眼看着她靠过来的，也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可那柔白的脸贴上的瞬间，手心还是猛地一烫，连带着心口都涌出难言的滚热。

    “怎么说话呢？”

    “害，狐狸精多美？我夸你妈呢。”

    ——怎么才过了一分钟？怎么可能这么慢？！

    ——明明额角都沁了汗，贴在脸上的手也在发抖，还偏要逞强……有钱人果然都爱面子，萧家是，顾家……也是。

    顾夙夜古井无波地看着她。

    萧然然嗤笑，“我没兴趣伤害你，我只是要你的脸伸过来，主动贴到我手上。”

    顾夙夜看了眼她举起的手，点头：“也对，都签了两份合约要拿两份钱了，当然不能再累着萧小姐，我是该主动点儿。”

    “萧小姐？够了吧？我松手了？”

    萧然然冷冷道：“不够，不许动。”

    萧然然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好受还是难受了，想抽回手却使不住力气，整个人像是中了蛊招了邪，贴脸的手都隐约有些颤抖。

    “没谁。”

    “哟～不是你大半夜的夺命连环我的时候了，怎么口气这么冲，谁惹你了？”

    “怎么样？什么感觉？”

    “哦。”

    “你该不会已经跟她对上了吧？十分钟摸脸干了没？”

    萧然然经历了人生最漫长的十分钟，时间一到，她立刻示意顾夙夜出去，前脚门关上，后脚强装淡定的她快步扑到洗手间，冷水哗啦啦打开，拼命冲着滚烫的手。

    ——她快不行了，她真的快不行了，手心好烫，心脏跳得好快，这好像比呕吐舒服点，又好像比呕吐还难受！

    顾夙夜配合地伸过脸，径直贴在了萧然然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