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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告诉她，这手术拖不起，拖得越久成功率越低。

    丰厚到什么程度呢？丰厚到只要每天辅导两小时，她和奶奶就能吃穿不愁，还可以给奶奶换更好的药，并且……还有剩余。

    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劝奶奶卖掉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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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会儿，时雯推了个轮椅回来，搀扶着她坐上，一边往门外推，嘴里还不忘先给她打预防针。

    “没看清。”

    她推着顾夙夜骨碌碌出了病房，推到了萧然然病房门口，刚要敲门进去，顾夙夜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是谁？！是熟人不？！”

    顾夙夜做了个噩梦。

    *

    “我知道你急着去看她，可你昏睡了两天这才刚醒，身子还虚着呢，这真急不得，你好歹等大夫看过了，吃点东西再去。”

    “她在……隔壁病房。”

    时雯趴在病床边打盹，床头柜放着熟悉的保温饭盒，这是刘建辉之前给她送饭常用的。

    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距离手术费还相去甚远。

    顾夙夜充耳不闻，脸色惨白的近乎透明，胳膊按着床头哆嗦着，又试着想靠她那一双面条腿站起来。

    *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这就叫大夫过来！”

    “唉，你这不等于没看见吗？警方那边查监控只看到一个穿帽衫的男人袭击了萧然然，然后进了电梯，没照到脸，没法确认身份。我还盼着你能知道，赶紧把凶手抓捕归案呢，不然这一天天的多吓人呢，日子可怎么过。”

    “我没事，不用叫了，萧然然呢？”

    刚转身准备出去的时雯僵住，转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得极其不自然。

    时雯说着话，不时偷偷瞟一眼顾夙夜，医生说她的身子虚弱得很，经不起刺激。

    她怎么可能不愁，前有买凶伤人的在逃犯，后有杀人未遂的不明凶手，她真怕她家夙夙一不小心小命归西。

    幸好，顾夙夜神情淡漠地直视着前方，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上去还算平静。

    一贯都是蓝蓠忧心忡忡时雯没心没肺，今天难得时雯也忧心了一回，愁得眉毛都打了结。

    时雯突然想起，“差点儿忘了问你，凶手是谁？你看见了吗？”

    顾夙夜垂眸不语，撩开被子就要下床，时雯赶紧过来搀扶她。

    她梦到奶奶还在，为了给奶奶筹医药费，她晚自习最后一节总是不上，跑去给一个初中生当家教。

    幸运的是，她们很快找到了买家，买房的人得知了她们的状况，很爽快地答应了一把手付清全款。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虽然有所怀疑，可终究没能抵抗得住诱惑，她真的太需要钱了。

    聘请她的是个比她低一届的高中女孩，名叫……萧然然。

    顾夙夜挣扎着起来，时雯惊醒，抬眸看向她，惺忪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清醒。

    顾夙夜醒来时是在病房，微风吹动淡蓝的窗帘，窗外碧天如洗，流云絮絮，还有阳光普照，单看这些几乎看不出已入了冬。

    “你知道的，萧然然她体质不太好，特别容易生病啊受伤啊昏迷什么的，就……看着挺危险，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之前不是还死而复生过吗？所以等下你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如果不是床单上的医院名称换了，她差点以为自己还在郊外的医院，压根就没出院，出院后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时雯无奈地按住她，“好了，知道你俩鹣鲽情深，我去给你借轮椅还不成？你等着。”

    顾夙夜淡淡道：“看见了。”

    她靠着做家教那点钱勉强糊口，努力节省着口粮给奶奶买药，原以为困窘的生活至少要持续到高中毕业，却没想到，她意外接到了个时薪丰厚的家教。

    奶奶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不久后就出了院，两人一起租了间单人间，虽然很挤，却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