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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累了，让开路让我们走吧，行吗？谢谢谢谢。”

    她盯着那红痕看了很久，直到它再度变淡，这才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

    她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刘艺。

    刘艺歪头看着她笑：“怎么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腿好了，干嘛突然这么惊讶？”

    刘艺招了出租车，带着她回了酒店，推着她进了洗手间。

    “你看我干嘛？接电话呀？”

    她恍惚地重复：“李、奶奶？”

    她挂了电话，给奶奶拨了视频请求，奶奶很快接了起来，画面亮起的瞬间，她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你瞧我这记性，忘了给你说了，你李奶奶让你帮她捎点鱿鱼片，说她孙子爱吃，海城那边便宜还新鲜。”

    这一定是个梦，刘艺连坐轮椅都困难，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在人群中挤？

    “奶奶，我……我想跟你视频。”

    洗过脸出来，刘艺已经挂了内线电话，捶了捶小腿肚。

    刘艺眨了两下眼，也跟着她看了眼手机。

    她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拼命往里挤的娇小身影。

    “行啊，你给我发，我弄不好。”

    “你先洗把脸，我去点餐，等会儿在屋里吃。”

    “累死我了，一会儿还出去吗？不出去我就直接冲澡了，冲完澡再吃饭，舒坦。”

    她用手搓了搓，那痕迹不仅没有搓掉，反而更红了几分，她又搓了搓，红痕越发清晰，像半片花瓣，又像半个手指印。

    她闭了闭眼，脚软的突然有些蹲不住，斜身歪坐在了暗红的地毯上。

    “对呀，就咱楼下的，前两天不还给咱端了她自己包的三鲜包子吗？”

    “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咱们就别堵着她了，让她喘口气吧，她可太难了。”

    有人舍不得离开，有人却主动让开并督促别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纯白连衣裙，这明显不是冬天该穿的。

    “不是……第一天？”她喃喃低语。

    “当然不是第一天，我都好了快半年了，你怎么了？”

    刘艺挤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够到她的手，可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句话，刘艺又转身朝着人群拱手作揖。

    她抿了抿唇，心脏诡异地加速了跳动，指尖轻轻一点，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啊是啊，别为了一己之私就堵着人家，想看上直播间看去，她不是说了，下个月一号就会恢复直播。”

    手机铃突然响了，她摸出手机，看到了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奶奶”两个字。

    可哪怕是梦，她还是情不自禁走向来自己的青梅。

    刘艺？居然是刘艺？

    “奶奶……我想回家。”

    “欸！欸！奶奶在呢！”

    她像是走在云端，轻飘飘停在了刘艺跟前，蹲下来，撩起来刘艺的裤腿，捏了捏她紧实的小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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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

    “奶奶……奶奶……”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又消瘦，眉心若隐若现着一点淡红痕迹。

    “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谁欺负你了给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人群终于散了，个别脸皮厚的还尾随着她和刘艺，不过也不要紧，挡不住她们离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