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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石俱焚……吗？

    奶奶把毯子盖着她身上，摸了摸她的头，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回搂住她一起睡。

    “真的一点儿也不爱。”

    “我、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没事的，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怎么了这是？”

    挂了电话，她看了眼财神龛，原本摆在龛前的紫檀镂空香炉不见了，换了个随处可见的普通香炉坛。

    奶奶的呼吸渐渐绵长，她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不安只在抱住奶奶的瞬间减弱了片刻，很快又开始膨胀蔓延，她怕得四肢冰凉，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甚至怀疑自己这是生病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这么心慌？

    奶奶做好早饭吃过，给她留了点在厨房，又拿了环保布袋去超市买菜。她睁开眼起来，随便洗漱了下，拿着钱包下了楼，到对面药店买了一条去痛片，先吃一片缓一缓，脑袋不疼了心里的恐惧反而更加剧了。

    扑通的一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赶紧七手八脚过来搀她起来。

    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有点神经衰弱。

    顾缚槿接得很快，声音淡淡的，不仅不意外，竟还是在等她。

    她找了学妹来问，学妹说，原来的香炉半年前突然碎了，香灰撒了一地，时雯觉得不吉利，还专门查了监控，发现那香炉是自己突然炸开的，巧得是，那香炉炸开的时间，正好是她直播断线的那个时段。

    奶奶上了年纪，觉少，早早就起来去做早饭，她闭着眼装睡，脑子却一刻也没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想些什么，头痛欲裂。

    奶奶担忧地要起身查看，她搂紧了奶奶阻止了她。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出租车里，手指不住摩挲着手机，鬼使神差地，划开屏保拨给了顾缚槿。

    她恍惚地摇了摇头，幽蓝的窗玻璃上映着她虚弱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把那身影看成了萧然然。

    学妹心有余悸道：“有时候这事儿真就很邪，香炉好端端就炸了，你好端端就出事了，真是不信都不行。”

    “那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之前隐约的不安，在这浓稠的夜色中，无限放大，她突然非常恐惧，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不爱。”

    难道香炉和萧然然有什么关联，就像那个铃铛一样？

    她调出了当时的监控看了看，确实炸得莫名其妙，炸的时间细细算来，竟然和她捅死萧然然那个时间不谋而合。

    “不爱。”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收缩着，在转椅上硬生生坐不住，整个人滑跌在了地上。

    顾缚槿顾左右而言他，“你爱萧然然吗？”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她又坚持了会儿，最终也没坚持住，提前离开了工作室。

    她一个人在家里走来踱去，突然想起时雯蓝蓠今天离开，她得去工作室照应着点，瞬间如蒙大赦，赶紧拿了手机钱包出了门。

    她怕得抱着毯子浑身战栗，她怕得眼泪顺着眼眶蜿蜒而下，她怕得实在不敢一个呆着，赤脚跳下床，闯进来奶奶屋里，搂着还没清醒过来的奶奶抖若筛糠。

    她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浸透睡裙，她不明白为什么梦见自己的眼神会让自己这么恐惧，可那恐惧感真实的存在，哪怕梦醒还鼓噪着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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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总，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万一跌着哪……”

    她也懒得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那个香炉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那恐惧感似乎弱了一点，又似乎是恐惧到了极点反而麻痹了，她总算没有再发抖。

    她先在网上胡乱搜索了一圈，没有看到确切的信息，不过也有类似的，比如养了多年的花草突然枯死，戴了多年的玉佩突然碎裂，这都是主人出事的象征，有的能替主人挡灾，有的却是跟着主人玉石俱焚。

    到了工作室忙了一阵子，这才想起忘了给奶奶打电话，又给奶奶拨过去，让奶奶别做自己的饭，自己要六七点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