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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捂住鼻子迷茫问：“这个地方又脏又臭。你带我这里做什么？”

    纪安澈脸色苍白地拍了下段琪燃的肩膀，指尖隐约在发抖。

    “澈哥，看来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若无其事地翘起唇角，感谢道：“小燃，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等我回去之后，我会和顾寒洲好好谈一谈的。”

    仿佛乘坐在小船，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暗涛汹涌。小船不受控制地滑向偌大的冰山，撞上冰山便是船毁人亡。

    看到他们走到前面，过了很久，欧阳魏缓慢地裂开干裂的嘴角，露出黑牙笑嘻嘻道：“老板们，赏我几个饭钱吧。”

    “万一，他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

    纪安澈忍不住笑道：“……不至于吧。”

    纪安澈忍不住回想起顾寒洲伤心时候的模样。顾寒洲红着眼圈，可怜兮兮地揪住他的衣角，软着嗓音道歉说，“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对不起。”

    纪安澈手心浸出冷汗，脚步虚浮发颤。

    那个男人脸颊青黑，根本看不清真正的五官，头发乱糟糟的堆在一起，油腻的发油显露在上面，不知道多久没有洗。

    段琪燃忍不住说：“澈哥，你能不能别再天真下去了。”

    纪安澈心里察觉到不对劲。

    纪安澈蹙眉，嫌恶地避开地面浑浊的水滩。

    临近关头，情感忍不住想逃避事实。

    快到了。

    混杂着发馊的饭菜和人体身上的恶臭，熏得纪安澈胃里泛起酸水，有点想吐。

    伤痕的位置一模一样，是巧合么。

    “自从被赶出欧阳家，欧阳魏以前招惹过的仇敌全都找上门了。欧阳魏下场很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欧阳魏眼睛浑浊溃散，瞳孔无法聚焦，愣愣地盯着半空中某一处。

    纪安澈感激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和顾寒洲认真谈一谈。”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你逃得远远的，最好再也不要和顾寒洲见面。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待在他身边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段琪燃带纪安澈来到一个破旧的桥洞。

    各种食物垃圾丢弃在墙角，垃圾上方漂浮着苍蝇虫子。

    段琪燃放柔嗓音，“澈哥，要不你和我一起离开A市，我们去C市生活。转学手续你不需要担心，我会替你办理。

    纪安澈脸色煞白，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扑鼻而来的浓郁的恶臭味。

    他们走到一个蜷缩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纪安澈跟在段琪燃身后，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前不久，欧阳魏浑身穿着昂贵的名牌，手底下有几十个保镖保护他的安全，坐在高位对底下人颐指气使。

    段琪燃叹了口气：“既然你还不死心，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纪安澈根本无法想象，这样乖巧温顺的顾小洲怎么……怎么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纪安澈不敢相信。

    “我如果这么轻易就误会他，他会伤心的。”

    如今竟然落魄成这幅模样。

    桥洞墙壁上砖石泛黄脱落，地面传来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水垢泥泞。

    段琪燃解释道：“这里有一群流浪汉在扎堆生活。欧阳魏目前也在这个地方。”

    顾小洲应该没有那么变态疯批。

    段琪燃连忙握住他的手腕，神色惊惶不可置信地问：“澈哥，你竟然还要回去？？！”

    “你离开顾寒洲，会有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