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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宦官明白装可怜这招没用后，很快便没了声响。

    皇帝把小猫儿往怀里搓了搓，低声道：“你也省点力气。”

    这话在方啼霜听来就很荒唐了，把他们家那个破房子囫囵卖出去，也指不定能不能值上几金，一百金……他阿兄就是真随口许诺了，这叫枫灵的小宦官就会随便信吗？

    说完他抬手指向曹鸣鹤：“陛下，此事都是曹鸣鹤逼奴婢做的，他来这大明宫就是想为弟报仇，可眼见着双儿主子都在御前当值，他找不到机会下手，恰好今日猫儿主子歇假，陛下又不在宫中，这曹四便要挟奴婢，要奴婢替他诱捉了那猫儿，再交由他手上处置……”

    他思虑再三，这才答道：“他许诺过事成之后，要给我一百金子。”

    裴野这话叫小猫儿恍然大悟，当即便又骂了一声回去：“喵！”

    枫灵此刻已乱得是六神无主了，哭着求饶道：“这伤是方才不慎让钉子给扎了，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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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灵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答。

    坐在上首的裴野冷声道：“把纱布拆了。”

    苏靖立即上手去扯那纱布。

    “事已至此，”他顷刻间便扮出了一副诚恳的模样，扭头对曹四郎愤愤道：“我也再不能替你隐瞒了。”

    可等那纱布被扯下来后，他便无话可说了，那两处被尖锐的犬牙扎出来的血洞很深，显然是发了狠咬下的，他也没处去找两颗这样对称的钉子来。

    而后排的一列整齐的牙印，更是昭然若揭。

    皇帝收了那又浅又薄的笑意，冷声道：“不想挨打的话就闭嘴。”

    “小猫儿溺水的事没外传吧？”裴野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可你怎么一来就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了？”

    被救起来的时候，他已陷入昏迷，只记得此前那枫灵要诱他走的时候，他阿兄确系是跟在附近的，而他对后来的事儿都迷迷糊糊的，压根也不知道为何曹四郎看他的眼神就忽然变了味。

    他说得动情动肺的，小猫儿一时都要被他被忽悠住了。

    但方啼霜才不管这枫灵说得是不是真的，他的胳膊肘自然不会往外拐，把阿兄保下才是要紧事。

    他哭哭啼啼的，听得裴野很是心烦。

    枫灵比曹四郎要大上两三岁，故而身量也比他高，若说曹四郎是用暴力要挟的他，那未免也太过牵强了。

    小猫儿叫声刚落，皇帝的声音便从他头顶上方响了起来：“他与你同属一级，凭何来要挟你？他是许诺你财物了，还是他打得过你？”

    别说最熟悉曹四郎的小猫儿不会信，裴野也不会信，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枫灵：“你既是同他一道来的，会不知道他家贫富？一口气拿的出一百金的家境，谁会愿意把孩子往这内廷里送？”

    于是他铆足了劲对那小宦官破口大骂道：“喵呜！”你别骗人了！

    “奴婢为此又是被猫主子咬了一口，又是被责问，实在是冤枉啊！”

    苏靖继续道：“卑职还在曹鸣鹤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床半干不湿的被衾和衣物。”

    枫灵听闻此言，便立即“砰砰砰”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直到把头磕青了才肯作罢，磕完了头，他又哀声道：“陛下，奴婢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