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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分钟后，原本安静的街道上响起另一部车的马达声，往相反的地方，急速而去。

    现在没心情想这些，郑福昌大步走向交警大队门口冲他挥手的人，那人和他的级别一样，当刑侦大队长与交警大队长的身影都消失不见，罗文揉了揉后脑勺，点燃一支烟，脸上挂了个极其少见的无语凝噎表情——

    罗文掏出口袋中的盒子，倒出几粒菱形药片吃了，感受着药的苦味在口中渐渐散开，合着唾液，咽了下去。

    也许会是……长眠。

    将电话换手接听，罗文扫过仪表盘的时间，午夜，零点整。

    “我再重申一遍，我和罗文，与你无关。”

    罗文不见了，这是郑福昌走出交警大队发现的第一件事，马上掏出电话，他发现了第二件事，手机没电了。

    戴上耳机连线郑福昌，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罗文编辑一条信息发出去，发动车子慢慢提速，而后加速离去。

    ……

    车子旁地面上有一截燃烧到一半熄去的烟蒂，延伸向上，是一条臂膀，从车窗伸出，沿着车身无力下垂——

    打开车门下车，他简短回复今晚有任务让郑佩文早点休息，不等对方说再见，他便挂断了电话。

    ……

    或者他不是想要握住罗文的手，他只是想要替罗文调整睡姿，这么睡着血液不循环，醒来后胳膊会发麻。

    车子在交警大队门口停下，罗文扫过不远处站着的一道身影，道：“我在车里等你。”

    这里四下无人，刚才似乎听到罐子滚动声音，如果是风，为何他掉落的烟蒂位置并未改变？

    到手的监控证明，事发当晚十点左右，是何啸飞自己开车带助理回到别墅，根本不是如何啸飞所说，受害人姚倩玉自行来别墅给他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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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提速间，那部车的主人拨出一个号码，对方接听的速度很快，明明满是清甜的声线，却包含讥讽——

    还有，高清画面分析出来当时何啸飞面部猥琐表情，还有他伸到姚倩玉上衣中的那只手……人渣！！

    ……

    “喂？”

    郑福昌纳闷，难道臭小子转性子了？

    有节奏的“嗡嗡声”传入耳畔，是电话的震动，持续到第三遍，淡淡的夜，响起罗文浅淡声线。

    撇开脑海中的那个想法，罗文围着自己的车转了一圈，如果是无意识睡眠，根据车旁因掉落而熄灭的烟蒂来看，他睡着时的姿势应该是胳膊伸在车窗外，而不是收回并且枕在脖颈下面，导致整条胳膊都麻了，可麻痹反而使后脑传来的疼痛感减轻不少。

    简短话语过后，两人皆无言语，同时收线。

    还有两米，他便能握住车里人的那只手。

    静谧街道，汽水罐随风滚动，由远及近传来“哐啷啷”声。

    此次睡眠似乎久了点，如果不是刚才的电话，他或许会睡得更久——

    罗文似是睡着了，指尖偶有微颤，关节泛着瓷质光泽。

    尝试着靠近罗文的人，脚步缓慢，偶有停顿，继而变得更加缓慢，向着罗文，继续靠近。

    街边很吵，急速起步间，面色阴沉的郑大队，只隐约听到大法医的一句话——

    听筒中沉默片刻，继而女人轻声道：“抱歉，我只是想帮一帮你，毕竟刚才那一刻，你……”

    关车门前无意中捕捉到罗文一个平视前方的眼神，郑福昌愈发不解，罗文这是看见什么了，脸色冷得掉渣。

    “真没想到，你会是个懦夫。”

    凭着多年的合作默契，郑福昌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目的地市急救中心，他觉得罗文会去那里等他。

    郑大队：“我——呸！！”

    “郑胖子，弄坏了我的眼镜，你赔。”

    “文哥哥，你休息了么？哥没说今晚回不回来，我想将晚饭给他送去，可他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和罗文之间的事也与你无关。”

    罗文审度面前烟蒂以及不远处的汽水罐，继而快速环顾一周，陷入思考。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个令他头痛的家伙，神他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