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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啸飞眼前的光明在缓缓褪去，视线里只有一个容貌姣好的年轻女人，以及对方年轻面容上的嫣然笑意。

    那……

    “就这样吧，我需要一个私人空间，费用你随便开个价。”

    衣领又被那人揪住，老板赔笑道：“要电脑是吧？来来来！这儿有的是！您随便挑！”

    实在有些无聊，老板随即拿出计算器开始计算今晚效益，就在这时，卷闸门被人拍得“啪啪”作响，并且一声比一声着急。

    对啊……他不是失去了两截手指么？

    “乞丐”将口袋里的U盘拿出来插入电脑，低声道：“市井小民，庸俗不堪。”

    第20章 以父之名（八）

    眼中再无其他，老板从柜台上拿走计算器，美滋滋的去一边开价了。

    脖领随着说完话被松开，他看到本着急要电脑的人忽然变得惊恐不安，四下瞟了一圈，“乞丐”凑近老板身边，压低声线道：“有私人VIP吗？”

    喝退那几名青年，老板这才开始仔细打量面前这名出手阔绰的“乞丐”，只见对方上衣虽然沾满污秽，但衣扣上的logo还是能够看得清它的牌子，一想到揣进口袋里的那叠钱，老板咽了咽口水，他突然觉得这件衬衫的主人没那么臭了。

    老板木然转身，衣领被那“乞丐”揪着，伴着眼前邋遢的男人张开嘴，一股恶臭冲鼻欲呕——

    “给我电脑！”

    “乞丐”脏兮兮的脸带着一抹森冷的笑，那张脸看在眼中，令老板再次试探性询问的声线有些发颤：“不……不行么……我这儿没……不行的话……”

    “呼啦啦！”

    何啸飞突然不再觉得愉悦，他开始焦躁，继而瞪大惊恐至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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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瞪大眼，随便开价，也就是说……他还能再收一次钱？！

    “咯哒——咯哒——咯哒——————”

    猛地回过头去，吧台里空空如也，他急忙跑过去一看，笔记本上还插着那个在运行着的U盘，屏幕上留下的只有文绉绉的四个字——

    他似乎还打过妻子一个耳光……

    这几天他如何洗漱，如何点燃那些烟，又是如何……

    那个跟他一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呢？！

    老板哭笑不得的将“乞丐”请进吧台，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推了过去，媚笑道：“这个，您看行么？”

    曙光被厚重窗帘隔绝在外，网吧荧光屏前坐着一个个面色惨白的青年，他们当中，有些人的手放在鼠标与键盘上飞快点击，沉醉在虚拟世界里厮杀，不必为他们的血腥与残酷负任何责任。

    当中的记忆哪去了？！

    几名靠近窗口的青年先是看到了这名闯入者，后而听到这四个字，惊愣间也不知是谁高喊道：“钱！好多钱！”

    八个文绉绉的字分成两段传入老板耳中，他毫不介意，只是在刚刚敲出的一个数字后面，又加了一个零。

    带着心中抱怨，老板低声安慰几名惊恐中站起身的青年，他从抽屉里随便拿出几张红票往一旁窗户走去，拉开一道缝看向门口，他发现敲门的似乎是一个乞丐。

    老板不由自主低头去看，忽而发现他的衣襟上有些黑乎乎的脏东西，用纸巾擦了擦，那些黑乎乎的物质渐渐晕开，似乎是暗红色的。

    地上来不及捡起的钞票终于唤回老板意识，他急忙摆脱男人桎梏将所有钱迅速捡起纳入怀中，怒瞪几名准备上前“帮忙”的青年，吼道：“你们想干嘛？！这是来找我买电脑的顾客！”

    而有些人的手则随着画面上交织在一起的肉体，放在身体某处有频率抽送着，不时因忘却此时环境，口中发出一两声低促喟叹。

    室内光线太暗，老板跑到一台显示器前借着惨白的光，他看清楚那名“乞丐”留在他T恤上的“纪念品”，是血。

    老板干脆伸出头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要饭滚远点——”

    老板被“乞丐”甩过来的一叠红票拍中脸，也顺便堵上了他咒骂的嘴，更令他自动屏蔽了钞票甩在脸上与那名“乞丐”按着他翻窗带来的疼。

    只因他的耳膜再次传来高跟鞋声音！

    这群吸血鬼！

    该死……难道又要突击检查？！

    真臭啊……

    他的妻子呢？

    他不是刚“上过税”了吗？！

    钻入鼻腔的恶臭，令他的好心情大打折扣。

    老板趴在满是腻光的吧台打着瞌睡，对眼前与耳边响起的一切毫不在乎，反正再过一两个小时，经营的夜市（网吧通宵上网的俗称）只要一结束，这些形似丧尸的男女便会交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