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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陈……”

    手心里有些汗，郑福昌探手进口袋拿出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守职何啸飞的兄弟打来的。

    解决像何啸飞这种麻烦的人，确实需要一些迂回方法，这些方法他最熟悉，为罗文效劳，他深感荣幸之至。

    陈睿风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蓦然转身，带着一抹笑意，他直视何啸飞眼底，目光带着攻击性，扬眉道：“前提是，警方同意你离开。”

    他突然觉得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有什么尖锐东西刺入了他的皮肤！

    可以是灯光，是阳光，甚至是一簇小小的火苗。

    而他最初想要的光明是什么？

    郑福昌先沉不住气，准备开口追问的时候，震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他的电话在震动，必然是何啸飞醒了！

    “你是……”

    接电话的时间很短，听不到来电人说些什么，罗文只回了声“多谢”便挂断电话。

    何啸飞猛地睁开眼睛，视线仍带着模糊，白色身影站在身边，他凭着感觉一把将之推开，玻璃破碎的声音伴着一声人倒地闷响过后，何啸飞迅速坐起来，耳中传来的声线，十分低缓：“何主任。”

    ……

    ……

    电话骤然传来“嗡嗡声”，吓了几人一跳，郑福昌看李林，李林看李平顺，最后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病床上摸索电话的罗文。

    陈睿风带着微笑道出自己姓名，何啸飞选择忽略掉称呼，直接道：“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摄氏三十度以上，房间的空调没开，可呆坐在床上的何啸飞却在发抖，哆嗦着嘴唇，他那破碎的声线，几乎道不准发音：“烟……我要烟……我的烟……烟……给我……”

    陈睿风从手术盘中取出纱布盖在被破碎的输液瓶割破的伤口上，抬眼道：“我姓陈，是本院的脑外科主任医师。”

    抬起头对上陈睿风的眼神，何啸飞迅速改变姿势靠在床头，被对方这么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何主任觉得相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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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刚才进来的小护士提醒，他们也知道罗文需要休息，可万一何啸飞清醒后追究，实在是个不小的麻烦！

    快速接听，郑福昌期间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到最后说了声“知道了”，便将之挂断。

    何啸飞格外不明白，那个人不是答应过他，会令他重见光明么？

    那个人当时所谓的光明，究竟是否是他想要的？

    罗文挑眉道：“为何不接？快点接完电话回家稍事休息，过后我们还有得忙。”

    阳光经由陈睿风身穿的白大褂转入何啸飞眼底，微灼引起酸胀，令他忍不住用力揉了揉眼睛，这个年轻人给何啸飞的感觉不像医生，更不像他以往见过的那些老头子专家。

    罗文病房中，一人躺着，三人围着病床，略显焦躁的不停转悠。

    李林与李平顺早伸长了脖子等得有些不耐烦，前者没好气道：“何啸飞打算如何解决这事？”

    似是看穿何啸飞的疑惑，陈睿风继续道：“昨晚接到警方通知，说你病情有变，我迅速赶来要为你做检查，谁知当时你居然只看了我一眼就昏过去了。”

    光明是什么？

    就跟没听见这个问题一般，郑福昌伸手推了推罗文，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兔崽子不追究？”

    郑福昌满腹狐疑，难道真像罗文说的那样，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何啸飞还在睡，眼皮不断颤动，看来依旧被那些梦魇追击——

    何啸飞牙关微抖，对方高高在上的眼神，这个年轻医师与许诺给予他光明的那个人，极其相似……

    陈睿风转身往房门走去，道：“如果何主任执意想要出院，只要签过自愿书，院方不会强留着你不放。”

    这位主任医师除了不市侩以外，他还很冷。

    陈睿风给出的解释很到位，可在何啸飞听来却感觉有哪里不对，他下意识低头看去，记得他失去意识前见到的身影并不是白色的，视线停留在陈睿风脚上穿的鞋，何啸飞按着床沿弯下腰，这双鞋子倒是与他当时见到的那个款式大致相同。

    何啸飞揉了揉眼睛，一个陌生男人扶着床沿刚刚站起来，对方身穿白大褂，像是这家医院的医师。

    罗文一拉被子蒙上脑瓜，闷声道：“别吵，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