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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路口就在眼前，陈睿风直行到十字路口正中，一个急转弯，将车转向右方街道。

    电子眼的闪光灯伴着一道闪电同时划过，刺目银蓝中，另一辆等在暗处的墨蓝色车子，趁着急追陈睿风的那辆车调头回转空当，直直切入其与陈睿风的车之间，并且在快速提速后，立即猛踩煞车将车停下。

    车里的人做好了迎接冲撞的准备，只可惜预期中的追尾撞击并未到来。

    女人放下车窗，伸出手打了个手势，示意陈睿风先带着罗文离开，打开车门，她撑起雨伞下了车。

    点燃一支烟，女人靠在车身，慢慢地抽着。

    后方那辆车中的人跟着点燃一支烟，挂断还在连线陈睿风的电话，改拨另一个号码，接通后，男人的声线没有任何怒意，沉稳中，带着干练——

    “小姑娘，你我各取所需如何？你要你的心头好，我要我的玩偶。”

    马达声渐远，女人垂首一笑，道：“你可以试试绕行过我继续去追陈睿风，不过，在你绕的时候，请你注意，不要撞到我和我的车。如果你撞完肇事逃逸，如果我活着，我会很乐意为交警大队提供你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证词，这是身为人类的美德。”

    “人类？”男人同笑间，语调转冷道：“敢问你这所谓的‘人类’，在用手术刀切开同类皮肤的时候，是何感受？”

    雨幕下，雨伞随着沉闷的高跟鞋声音缓缓移动，到了后方车身前，女人缓缓弯下腰，将烟蒂放在口中，伸手进到车内，将男人手中电话拿出，随即抛向远处。

    金属落地的声响伴着滚雷落入两人耳中，男人笑得十分开怀，指着电话碎成一片的残骸，他对视上女人眼底的厉芒，摇头道：“抢别人的电话并将之恶意毁坏，这种行为也是人类的美德么？”

    回眸同望那片碎渣，女人的笑容中带着遗憾，“我以为你待会儿也会这么做，你打了我的电话会留下记录，难道你不怕刑侦追查？还有，请你在与我讲话的时候，使用书面语的‘吗’，而不是口头语的‘么’，你与我并不熟络，故意套近乎，会令我感到恶心。”

    微微反应半刻，过后，男人大笑道：“果然是教书的么……哦！果然是教书的吗？呵呵，如此咬文嚼字，依我看，你是在明知咬不到那个‘文’的情况下，只剩咬你自己这个‘文’了吧？”

    身体开始因心底的怒意而颤抖——

    察觉到女人的异常，车中人将车门打开下了车，暴雨下，他的话，字字锥心——

    “你父母没为你取错名字，郑佩文，郑配文，郑配罗文，只可惜你是配不上他了。不过么……那只是曾经，你的经历造成了你与罗文的不配。现在罗文有了同样的经历——”

    刻意顿下话语，男人凑近大脑一片空白之人，冷去声线，“你没听错，罗文经历的不止一个人，而是……呵呵，只能怪他实在太过令人着魔！”

    郑佩文……郑配文？

    罗文……不止一个……伤害罗文的人……不止一个……

    “你！！！”

    “我？我是盲尺……我在等你……在午夜……此时，已到午夜……你看闪电……你听雷鸣……你听听你自己的……心跳……它们很快……是么？”

    哆嗦着手伸进衣兜，握上那里的条形方盒，郑佩文的手被面前站着的人，轻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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