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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电话仍在连线，罗文与陈睿风搪塞几句，随即将电话挂断并且关机，他需要冷静冷静。

    最重要的是——

    二层主卧有很大的露天阳台，这栋房子同样在顶层，空气良好，环境清幽。

    估计想起来自己已经不能开车，陈睿风的声音几近嘶吼，“我现在就去找你！告诉我你的地址！”

    一层可以用来做书房，去了罗文家里，陈睿风才了解到自己的决定多么明智，自己的书加上罗文的书，确实需要两个书房。

    至亲的人……他至亲的人，只有一个。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

    郑福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看着眼底泛红的罗文，刚才那一刻，他在捕捉到罗文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惊恐与悲恨交织表情的那一刻，圆脸老胖曾有过想一步上前，将罗文抱紧的冲动！

    罗文无力靠在墙上，他想不起来自己那时的样子，不仅如此，以前经他手所破的案件，当中的大部分他也想不起来了。

    “我在……对哦……这里……是哪儿呢？你让我想想。”

    对上罗文失去神采的眼睛，陈睿风更加焦急，“我在新买的房子这里，你在哪儿？你瞳孔里的焦距有些涣散，你在哪儿？我去接……”

    刚加入鉴证科的他……

    ……

    罗文看了一眼屏幕，是视像电话，连线接通的时候，走廊的感应灯忽然熄灭，防火门上荧绿色“紧急出口”四个字映入眼眸，罗文瞳孔的焦距，瞬间散乱！

    在顶层没人看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切。

    早已来到现场听他分析案情的郑福昌反应极快，扶住罗文肩头，老胖一脸关切：“你是不是又难受了？不然我送你……”

    记忆力退化，这是病理反应。

    出门前，罗文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林朗，后者正全神贯注望着那些足迹出神，这个人似乎和当初刚加入鉴证科的他有点像。

    伸出的手触碰到坚实胸膛，罗文一脸茫然抬起头，面前是他的好兄弟，带着面目担忧的圆脸老胖。

    为何……想不起来了……

    如果是他，死的如果是他至亲的人，还死得那么惨，那他一定会反复摩挲照片上那人面容，更不允许那人的照片蒙尘。

    靠近它……

    栽种着绿萝的花盆，摔得粉碎。

    之后发生了什么……之后……

    只是这个人……

    “没什么，我……老郑，我去打个电话，现场先交给你了。”

    陈睿风走到窗边，小区很静，环境很美，绿化面积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超宽的楼间距当中是篮球场，会所里还有壁球场地以及游泳馆。

    手垂下，电话里是陈睿风的急迫呼唤，这些罗文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视线里只有那道防火门——一道和那天一样的防火门，靠近它，会否见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陈睿风焦急的呼唤将罗文从不堪的回忆中拉了回来，看向屏幕，他发前者正在一处陌生的房子里，罗文有些恍惚，轻声问道：“你在哪儿？”

    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淡笑，罗文轻声道：“胖子，小生没什么。”

    没留意到郑福昌的异样眼神，罗文低着头，他想要理清楚自己思绪中的混乱，肩膀在此刻被人抓住——

    这里是陈睿风在罗文还没出来的时候选的，他用自己的全部积蓄买下了这栋房子，上下两层，复式结构，有通透的落地玻璃窗。

    “什么？”

    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也是如此，有一道防火门，他当时为何会下车接近那道门？

    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他的视觉逐渐模糊，号码拨了半天总是出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将电话拿了过去，罗文抬起头，郑福昌将号码拨出后将手机还给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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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他想看着罗文在繁星下沉睡。

    “我……我好像……好像出现幻觉了，刚才看见……看见……没什么，我们继续现场分析。”

    心口骤然传来的抽痛，令罗文的身形有些摇晃。

    “臭小子！你看起来很不对劲！刚才那会儿见你像失了魂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天，陈睿风想看着罗文沐浴在阳光里悠闲看书。

    “罗文，你在么？罗文！！你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