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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文没有回望陈睿风，看着眼前的雨幕，道：“我回科里。”

    陈睿风的话语同样低缓：“我也一样，但如果你不配合，等着你的是什么，你一样很清楚。”

    陈睿风笑出了声，点头道：“嗯，加倍还你。”

    “陈——陈睿风——你这个混蛋——啊——————————”

    一如甘愿抛去人类表皮的徐彤与郑佩文，甚至是因此无辜牺牲的李默，以及——

    罗大法医翻了一个没什么杀伤力的白眼，有气无力道：“你欠我两次。”

    低哑语声顺入耳畔，陈睿风轻抚罗文，拿起毛毯将像是陷入熟睡的人盖住，罗文的睡眠会一次比一次深沉，直到最后时刻的来临，他将永远沉睡，不再醒来。

    房间里的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想从彼此的眼中找到妥协，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挂断电话关机，陈睿风转身对上罗文的温和笑意，对方眸中反射出的，是闪电一瞬划过带来的光明。

    罗文刚走到大门口便被一直等在那里的郑福昌拽上了警车，凑近空调出风口，罗文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他需要冷静。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点燃，罗文躺在沙发上，笑得淡然自若，陈睿风再次点燃一支烟，靠着玻璃窗，笑得云淡风轻。

    ……

    既然无力去改变某些事，罗文为何如此执着，执着到不惜消耗自己的生命。

    郑福昌的问话被噎住！

    盘旋在崩溃边缘的他。

    熄灭烟蒂，罗文站起身来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回眸道：“于私，到那时我已经不是法医，不是警队一员。我会用我剩下的时光陪着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局。”

    关上门，他的脚步走得很慢，陈睿风没有追出来。

    罗文慢道：“我只想救你，但如果你不说，那么等着你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下周我休假，帮你搬家好么？”

    “你去哪儿？”

    陈睿风的笑渐渐敛去，他不希望罗文这么执着，盲尺这两个字，甚至包括张一凡做的事，从目前的法律角度来说是无法制裁的，想要找到关键证据，没有那么容易。

    “通过我说的那个约会，你想到了什么？”

    “能和我说说么？关于你的过去，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

    “怎……”

    压抑着的沙哑呻吟很好听，陈睿风将罗文搂住，“下次多准备一个作案工具，你就有机会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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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公，我不会怎么样，科里不止我一个法医。”

    站在医院门诊大厅，雨依然落得很急，空气里存着氤氲，能够使人清醒。

    “罗文，如果我将你的验身报告送到鉴证科，并且以主任医师的专业分析告诉他们，你已经不适合这份工作，你会怎么样？”

    办公室里有了烟草气味，陈睿风的侧脸被手里拿着的电话映得一片苍白，连线出去，他的话语十分简单，“转告他，明天的约会我不会去。”

    罗文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头也不回走出大厅，消失在狂风骤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