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2/2)

    钢琴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弹得很轻灵。

    温修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考虑换掉他。

    他们被淋成了落汤鸡，随即一起躲在屋檐下拥吻，就像千千万万普通的情侣一样，在对方的脑海里留在浓墨重彩的一笔，刻画着每一个片段都有对方的身影的未来。

    我喜欢拉二。

    赵望被他磁性的声音蛊惑了，恨不得现在就扒衣服对他说：现在就草我！

    她转头，温修就坐在那儿，翘起二郎腿，西装裤裁剪出他完美的长腿来，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手里头还拿着报纸。

    温修一顿：为什么？

    这是你的咖啡店？

    你很爱她吧？赵望问了个尺度之内的。

    然后，那场大雨冲刷污秽，把他们两个也冲刷干净了。

    赵望继续在咖啡厅等着，偶尔看看外面，雨声渐息，水面倒映着高楼大厦，也倒映着森罗万象，哪怕这些水本身也污秽不堪。

    赵望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手指拿着汤匙，无意识地搅拌着咖啡。

    嗯哼，为什么？赵望眼睛里闪着星星。

    她在说什么？

    我的挚爱，她的生日就是三月初三。

    那么多，那么艰难的都实现了，唯独娶她这一条却没有实现。

    刚刚就一直跟赵望背对背坐着，赵朔进来的时候他用报纸挡住了自己，全程隐藏。

    他也曾经跟温伊这样，大雨落满世间，对这个肮脏的尘世开始了清洗。

    你的妻子吗？赵望看向他无名指的婚戒。

    赵望耸耸肩：怎么叫三月初三？

    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们家满满不是啥好人哦！道德卫士千万误入，因为她就不是个好家伙！（赵望小名，圆圆就当是赵朔小名了）

    她看见，温修的手指在颤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眼底的深潭没办法再伪装平静，海鸥一划过，明明只是蜻蜓点水，那激荡的波纹却泛滥着泛滥着，久久无法消停。

    礼义廉耻压下她的欲念。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给店名取名叫三月初三吗？他突然说。

    朗朗的跟巴黎交响乐团演奏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和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真的太好听了呜呜呜好绝。

    温修垂眸笑了一声：不，不是。妻子是妻子，挚爱是挚爱。我的挚爱已经离开我了。

    赵望没接着问下去，那是温修的家事了，她有分寸，叶枚如何，他们夫妻如何，与她无关。

    一个男人坐到了赵望对面，赵望看都没看他，仍然是看着外面。

    赵望食指轻点着下巴，噘了噘嘴：大概就像是看《肖申克的救赎》那样，全程的压抑，无论是安迪的入狱，被三姐妹调侃甚至差点被强奸，他的格格不入，老布出狱后无法融入现代社会的悲哀而选择上吊，以及汤姆的死，这些都让我无法呼吸，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就在那个雷雨夜，安迪从下水道爬出来脱掉衣服淋雨大笑的一瞬间，我就得到了解脱。

    要考试了，赵朔看了看四周，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高考完哥哥要好好的干你。

    我听过朗朗跟巴黎交响乐团弹奏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赵望说，前奏壮丽稳重，朗朗的琴音渐弱和节奏感都相当好，这才是大师。但店里这个弹钢琴的有点不稳喏，您说对吧，温先生？

    温修嘴角的弧度上扬着，变得有些微妙，桃花眼内的流水如高山深潭，一见难望入底，却又时时刻刻幽幽荡荡，散发着柔意绵绵的波纹。

    或许旁人会觉得温修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娶了妻子还在心里头惦记着别的女人，将一个咖啡厅的名字换成她的生日。不过赵望无所谓，她就只是觉得无所谓。

    赵朔轻笑，手伸到下面，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间，他的掌心炙热到让赵望花心乱颤。

    我爱她，我只爱过她，可以说我现在都爱着她。她说的我全部做到了全部实现了温修轻声说着，可是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温修眼眸一沉，定定地看着她，随即嘴角敛起的弧度再度扬起。

    赵望想了想，说：听出来了压抑、痛苦、绝望，却又能感受到对生活寄予的美好、快乐、希望。暴风雨总是在凝聚，却又能在其中压抑的氛围中受到一瞬间的雨过天晴，阳光扑满身上的温暖释然。

    温修嗯了一声，也看向外面，家长站在屋檐下躲雨，满心期盼着孩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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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柴一很难演奏的。温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更喜欢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