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的碎片(2/2)
“……答应了?”
“我就功利!哼!”叶琮气呼呼地说,“下次演出我也不看了,爸爸一个人去看吧!”
闲话不提,日后再说。
“……非得二者共生不可。”
“……我不否认。”
“发疯的时候,连我也要伤害。”
不算父亲和“辜负”他的玄铭,确实还有这么一个人。
玄铭歪过头,靠着他的肩膀。
“那么咱们谁也不能死。”
玄铭“扑哧”一笑。
另一边,叶琮恶狠狠地翻起手机通讯录。
“……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好孤独啊。”玄铭笑话他,“还没有我的日子,就一个人坐在那个屋子里发疯。”
“好。到时候一个人在家,记得乖一点。”
“对着你的孩子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
玄铭幽幽一叹。
“说我有事,接下来三个月上不了台。”
叶琮踌躇片刻。
二人在气温回暖后搬进了城,住在一处豪华公寓里。这种氛围下的玄瑛,颇为朴素,像个不苟言笑的企业老板。
“嗯。”
“就这么简单?”
“……好。”
“……我也不清楚。”
“……嗯。”
“……谁要一个人在家?我为他拒绝了多少漂亮妹妹的追求,现在我要从里面找一个最有钱的来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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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来到现实世界,那种互惠互利的关系就显得有些守旧和突兀:没了下人和学徒,玄瑛的权力暂时消失了,他只是一个性格很差的长辈,以及情人。
“……那我还剩下什么值得爱的?”
他撑着酸痛的腰,起来吻玄瑛。玄瑛那张淡漠凌厉的面孔,好似有些融化。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干嘛对着他说?难道我不能对你说么?”
“……不算谎话。”
“也许是这样。”
“……过点儿现实世界的生活吧。”玄家主自嘲地说。
“我拥有扮女人的情感。”他一顿,“……可我真正的情感不在那台上,在这里,此刻,一无所有的这儿。如果脱离那些戏文和记忆,你还是不是你,我还是不是我,我不清楚。”
他们的关系向来不平等,但还算公平:大体上来说,玄瑛拿走了所有的权力——这权力没一分属于过玄铭——而玄铭拿走了所有的好处。
“我怕你对着我就不肯说了。”
这会儿的玄铭,竟然意外地温顺,好似只剩下两个单纯的身份:父亲和情人。
叶雨旸嘲笑:
“就这么简单。难道我不休息的么?他们对你玄铭也一样。你不出来碍他们的眼,他们特别高兴。……那些人呢,又需要靠得住的家伙赚钱养他们,又要假装自己才是最厉害、最被尊重的。别断了他们的钱,他们就不管你是死是活。”
“……人家有了孩子,你就不肯追星了?未免太功利了吧。”
“说你不好好训练,被我雪藏了,送去山里,陪你母亲治病。”
“怎么叫用心?”
“什么?”
“……这么无聊吗?”
“……你怎么应付那些老头子的?”
“台上那个人或许会死。”玄瑛说,“这个不会。……但要,麻烦你记得。”
玄瑛发了一会儿呆。
“——喂,谈恋爱用点心啊。”叶雨旸抢过他的手机,“别做那些讨人嫌的事。”
性格很差,不过还是非常在意玄铭。面庞在如今都市的弧光下显示出一些寂寞的色彩。
“你怎么说我的?”
“……伯父,我喜欢离开那个家的你。没有那台戏,我还是爱你。不需要穿那些华丽的衣服,不需要操控成千上万人的心灵。”
玄铭乘玄瑛的车回家,路上一直很舒服地躺在玄瑛的大腿上。玄瑛摸了摸他的肚子,越发觉得这肚子很不小了,不能再放他出来乱跑。而玄瑛自己也推掉了初夏的一些安排,预备搬到城里,专心陪玄铭待产。
“总得找个你想发自内心对她好的。”
“……说的是。”玄铭垂下眼睛,“……答应我,收回那句话,别死在戏台上。”
“大部分人都这么无聊。”玄瑛干脆地说,“真关心你为什么突然不见了的,是少数。”
“记得很深呢。”玄铭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是天才呀。”
叶琮闷闷不乐地回了家,把收集的那些玄铭的海报和写真之类的玩意儿,全都收了起来,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