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次就好②（扑倒他!）(2/7)
他只消跟她耳语几句，她就任劳任怨帮他去拿行李。
她只能在众目之下一步一步走近或走远。
“你偷拍我啊？”她抬手打他。
“你——”
她把发丝抻直了借着光看，颜色黑吗，红吗，和她像吗？又放在鼻下嗅闻，太淡了，多久了？是谁呢？
云花觉得她现在最好的处境就是原地消失。可这不是在打网游，原地下线就能不见。
云花打开他静音室的门，房间里和以前一样，强迫症般整洁。行李箱就停在门口，可她不知怎的窥探狂附体，膝盖一曲蹲在地上，开始侦查有没有可疑的痕迹——比如一根头发，长度超过三寸的，微卷的，女人的头发。
……
费馨来昆山，云花并不知情。她没想到她是数月前和曾弋一起从北京回来的。
他还不了解她？
放着北京那么好的工作不做，跑到昆山来实习，还能为什么？
她一看，就知道对的是他静音室的门。
“香。”她冲他笑得憨态可掬。
她承认是她自私。
他甩给云花一串钥匙：“帮个忙。”
她掌心捧水，清凉袭面。
“一共两把。”
天公作美，第二日他们一行三人清晨上山，薄雾初醒，被金光照透，新雨过后，凉爽气清，有鸟语蝉鸣相伴。
她知道不该翻看他人的隐私，但她控制不住地起身打开他的衣橱——一件粉色的女士披肩赫然挂在他军绿色整齐划一的制服中间。
“感情讲究一个两厢情愿，有的人合适做搭档，有的人合适做恋人。”而我做了他的搭档，又不甘心把他让一半给别人，不想他有一个恋人，分走我的份量。
“哇！”她瞪大了眼睛，睫毛恨不得卷到眉毛上，“那么大一片呐！”
她看了云花一眼，又转言：“不是啦，我爸妈也想我回来陪陪他们。”
八一聚餐，曾弋给领导们围住脱不开身。
“他说我们在一起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你，因为你们不会越界，可是——”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她没有把后半句话交给她，以她的立场，她不需要什么都告诉她，“说不准吧，哈哈。”
“那实际上？”
“就一朵啊？舍不得摘……”她撅嘴。
“香吗？”
节日刚过，假不好请，为赶时间他们连夜走。计划是连夜开车到地，第二天爬黄山，第三天各自回程：章捷去新部队报到，曾弋原路回来，云花上北京。
“这么热的天，你别跟他们在外边晒了，跟我去歇会儿。”费馨牵过她的手。
小事献殷勤，大事耍无赖——典型的祸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说：“我过来实习。”
“怎么这么久？”他安置好行李问她。
还真给她找到了，就在床脚找到的。
“不会吧？”他有点惊讶。
“我忘了你房间在哪层楼。”
她爬起来支在洗手台前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双目通红，眼泪干涸在眼角，神态偏执可怖。
她们走在一起，无非也是聊聊曾弋的恢复情况。
再找不到第二根长发。
“我累了！”
她凑近了分辨，没错，是费馨的气味……
他接过来，点上，摇头笑笑：“表面上。”
“伞你们打吧。”曾弋看了她一眼，把水杯和阳伞交给费馨，离了她俩去和孟格交代事情。
“哇，好大的花啊，这花这么大的吗？”云花大声惊叹，“半张脸这么大！”
云花点头，勉为其难地笑得若无其事。
“咔嚓——”数码相机的快门声清脆。
曾弋和章捷在车里等她。
“曾队，你这搭档可以啊，我媳妇儿都没这么听我话。”一位军官给曾弋递烟。
她抖开被子，检查，跑进阳台，检查，她拿手电找床底，掀开地漏查看下水道……
“锁坏了。”
“不香，一股瓜子味儿，原味的那种。”
比如，理想点，以他现在的工作要求，还能顶五年。
即便是内心堵了一堆情绪的云花，也暂时地躲进山水田园里，陶醉身心。
费馨笑着点头：“当然，我其实有很多选择，回来江苏，主要是为他。”
他的身体还是老样子，虽说控制住了损害，要说重新达到以前的状态，不太可能，只能说尽量延长他的服役期限。
“我忘记是哪把钥匙了。”
“看你有趣。”他笑。
他摸摸她的脑袋，一手指向远方：“看那。”
曾弋闻声凑过去：“向日葵啊，你没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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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真的，野生的！香吗我闻闻……”说着她仰起脸凑过去——
“这朵送你啦。”他把金色的向日葵折断交到她手上。
云花沉默了一会儿，思索怎么接上她的话。
“女的都是领导。”
他们一路从黄山脚下往上走，经过农户的良田片片，心情跟着乡间野趣而舒朗。
“不是原味才怪了呢，瓜子不香吗？”
曾弋眨眨眼看着她上车关门仰头就睡，今天她这是又哪儿不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