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扯断的锁链(2/3)

    一股血腥味顺着寒风卷进了广场。

    唯独吕伊皓，她的身体像被点燃了，灼烧感自灵魂深处盛扬，吞噬着她的大脑，无法压抑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她倒了下去。

    守卫的骑士拔出佩剑，维西尔泽抬手阻止了他们。

    祭台上的维西尔泽却立马就发现了吕伊皓，她沾湿了裙摆，长发在身后摆荡，正冲自己而来。

    这次即使没了骑士，纳瑞凡徳也没有更多挣扎的力气了，但他那已经找不到眼睛的地方，却总是冲着吕伊皓，追随着她的身影。

    背后的车轮声在祭坛前止住了。

    穿着白布的侍童们张嘴，空灵的歌声响起：

    停下！不可以！

    少女没有停，她一脸急切地冲上祭坛。

    安妮惊讶得看着她，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

    吕伊皓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道，当她的声音响彻在广场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驶近的马车仿佛惊雷，从吕伊皓的耳边炸过。这次没有了阿多斯亚特，她感到左边的身体一阵灼痛。

    是魔物！

    吕伊皓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下呕吐的欲望。胃液翻滚，让她感觉到喉咙被灼烧，同样刺痛她喉咙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一只手伸了出来，上面指节处的皮肤全都磨烂了，甚至浓重的血腥味下还隐约传来一股酸臭。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注意这个，维西尔泽轻轻皱起了眉头。

    马蹄踩踏着水面，溅起的密集水声里，夹杂着让吕伊皓寒毛直起的铁链声。

    一辆熟悉的囚车驶进了广场。

    台上的维西尔泽此时手里攥着和他人一样高的权杖，他嘴角挂着淡笑，整个人如同他身后的神像一般，散发着圣洁感。

    喊声让大家的注意力都离开了吕伊皓，他们纷纷踮起脚张旺。

    白色的光从权杖顶端的散开，波纹一样，以祭坛为中心，扩散开。

    都是他的伪装。

    这时藏在佩妮身后的小萝卜头们好奇得围起了吕伊皓，透亮的眼睛里，都是她犹豫的脸。

    她真的可以做到放任他们去死么？

    吕伊皓拨开人群，朝祭坛跑去，身后被囚车吸引了目光的安妮并没有注意到她。

    啊纳瑞凡徳从喉咙里发出了破败得呼哧声。

    夜晚是安睡的床铺，理应同死亡一样寂灭静谧

    女神会保佑我们。

    他转过身，扶着栅栏，在空气中轻嗅。

    吕伊皓僵住，她甚至不敢回头。

    神官退后一步，神色凝重了起来。

    铁链上环绕的乳白色铭文震荡了一下，带起了囚牢里瘫靠在栅栏上的身影，两天未见，纳瑞凡徳更瘦了。

    所有人都缓缓地闭上了眼。

    她没有喊自己的名字。

    水中的倒影，少女的背影和囚车混在了一起，满是鲜血的手，正在努力得伸向外面的她。

    那一瞬间，维西尔泽想要伸手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维西尔泽也看了过来，他淡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他抬手，右侧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

    他会杀死所有人。

    而她的指尖前就是垂落在地的维西尔泽的白衣。

    高大神官举起了权杖，在吕伊皓瞪大的眼睛里，顶端散发出了白光。

    神官大人，请暂停今天的仪式。少女说得气喘吁吁。

    只有魔物才会被圣歌桎梏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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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清风般温和的声音响彻了广场：仪式即将开始。

    他眼睛上的血洞愈合成了暗黑的深洞，血痕在脸上凝成一条条。

    停下。他听见自己说到。

    你在害怕它？维西尔泽轻问，他的眼睛低垂。